“什么?你们还跟夏如棠碰上面了?”
裴时栎勃然大怒的声音传来,吓了张总一个激灵。
张总将手机拿远一些,满怀歉意地开口,“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往孟大师的宴会厅那边跑去了,不过,我也不太确定夏如棠有没有见到裴太太。”
“裴总,我仔细想了想,这件事确实有些缺德,你还是别找我帮你了吧……”
当初裴时栎是在一个酒局上找他提起计划的,两人喝得有点多,自然越聊越刺激。
酒精作用下,他没多想就答应帮裴时栎演一场捉奸在床的戏码,诬陷纪可清酒后勾引他。
于是,今晚他和裴时栎联合往酒里加了点东西,纪可清只喝了两杯就昏昏沉沉,裴时栎将她交到他手里,说是可以任由摆布。
他色心一起,就让人把纪可清带到楼上开房,结果……人在半路就跑了。
这会酒醒大半,张总有些怂了,“裴总,你要真想跟裴太太离婚,你就正儿八经跟她提,何必搞这种事情坏人名声呢……”
“行了。”
裴时栎厉声打断张总的话,莫名感到焦躁不安,“这事我来处理,回头要是问起你,你就说是她喝多了,记忆出现错乱。”
不等张总答应,裴时栎挂断电话,转而给纪可清的手机打电话。
连着打了好几次,电话终于被接通。
如他所料,那边传来夏如棠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纪小姐刚睡着,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跟她聊。”
裴时栎立马装出惊讶的语气,“棠棠?清清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等天亮,我会把地址发给你。”
通话戛然而止。
裴时栎狠狠攥紧手机,在夜色的映衬下,一双浅褐色眸子阴冷骇人,深不见底。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事会把夏如棠牵扯进来!
……
圣北医院。
夏如棠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看了一眼病床上昏睡的纪可清,眸色微沉。
本来她不想多管闲事的,但人跑到她的眼前,她也没法坐视不管,事到如今,只能等纪可清醒过来,看看要如何处理了。
这一夜,夏如棠守在病房里,睡得并不踏实。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她索性早早洗漱,走出洗手间时,病床上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
纪可清大概是做了恶梦,整个人蜷缩在床头瑟瑟发抖。
夏如棠开了灯,灯光打在她的小脸上,白得像纸,毫无血色。
纪可清惊恐的眼神落到夏如棠身上,停留好一会才渐渐恢复神智,“夏……夏小姐?”
“嗯,是我。”
夏如棠走向病床,“昨晚发生什么,你还记得吗?是你跑到宴会厅求蔺先生救你。”
“我……”
显然,记忆在刹那间清晰地撞进纪可清的脑子里。
她惶恐不安地抓住夏如棠,泪水夺眶而出,“我……我错了……夏小姐,我真的错了……我当初应该听你的……”
“我真的是疯了才会嫁给裴时栎……他不是人……他就是个畜生……”
“他和夏如盈有了孩子……他要跟我离婚……他把我送给他的客户……这么多年了,他对我就没有半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