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和陈阳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有不到两百米。
几乎都没细瞅,就看清了他们的样貌。
一个是副县长钱一鸣,另外一个则是瞧着有些眼熟,但陈阳记不清到底在哪见过的一个女人。
这俩人站在前边的院子里,从脸色和比比划划的动作来看,像是在吵架。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的大事,钱一鸣不陪在吕伟身边,咋还有心思跑到这和女人吵架呢?”
呢喃间,陈阳忽然想起刚才老刘头说,吕伟家的老宅子也在老二街。
具体位置,好像就是在北五北七这两条巷子附近。
不由着,他开始向四周张望起来。
陈阳目前所处的这栋房子,是被当年那位土财主买下来后并入到北三巷里的。
名义上属于北三巷,实际却是在南四和北五以及北七这三条巷子的交叉处。
按照这几条巷子横竖交错时形成的格局来说,是处在一个多层‘回’字型的中心区域上。
此刻摆在陈阳面前的窗户,是南北横跨,面向东边开放的。
而东边的区域,恰好就是北五和北七两条巷子的位置。
“难道,这就是吕伟家的老宅?”
陈阳凝眸看去,钱一鸣等人所处的院子瞧着也有些破旧,而且荒草丛生,看样子已经好久没人住过了。
钱一鸣是堂堂副县长,与他争吵的那个女人,论及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寻常之辈。
凭他们的身份,专门跑到这荒芜的院子里,绝对不只是为了吵个架那么简单。
陈阳猜测,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假设那处院子真是吕伟的老宅,那钱一鸣和女人跑到这争吵,又能有什么目的呢?
或者说,院子里的人,不只是他们俩?
稍作思忖后,陈阳飞快的走出了房间。
他想看清那个院子的全部场景,更想搞明白钱一鸣等人来这究竟有什么目的。
毕竟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要是能借此机会听到一些机密,对他,对张宏图可都是能有无数好处的。
这个时候,想要搞明白具体情况,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偷偷跑到钱一鸣所处那个院子的门外,二是寻个制高点。
前者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巷子窄,院墙高,想听得清,就得贴在门上,一旦里面的人打开门,陈阳将无所遁形。
后一种办法,倒是能看得清,但由于距离问题,听恐怕就有些费劲了。
但陈阳几乎想都没想就选择了第二种。
因为能跑到这种荒芜地方来谈论的事,肯定涉及到了机密。
若发现有人偷听,蓄谋的计划诡计类就会立马再做出改变。而且真要被抓住,陈阳不死也得脱层皮。
到了院子里,陈阳顺着最外面的那堵墙瞅了一眼。
在他的印象中,很多人盖这种二层建筑时,都会在外墙装一个梯子,便于日后清理屋顶的杂物和积水。
此刻抬头看去,一副生了锈的铁梯子顿时印入了眼帘。
陈阳暗笑一声,飞快的爬了上去。
上面的视线很好,几乎能窥视到整条老二街的全貌。
并且也能完全看清钱一鸣所处那个院子里的全部场景。
和陈阳之前猜测的一样,待在那处院子里的确实不是钱一鸣和那个女人。
还有吕伟、路建涛以及另外六七个人。
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在各个重要部门任职的干部,也就是吕伟的心腹。
剩下的几人,陈阳虽然瞧着脸生,但他也能猜出,肯定都不是寻常之辈。
此刻,钱一鸣和那个女人的争吵还在继续。
兴许是凑巧有风从对面吹到陈阳这边的缘故,他们的争吵声也时断时续的传到了陈阳的耳中。
先是钱一鸣道了句‘算了吧’,紧跟着那个女人就扯着嗓子骂道:“算你大爷,柳天青可是咱们花费那么多心思才拉拢过来的,现在还没帮咱们做太多的事,就tm嗝屁了,要是就这么算了,付出的那些代价谁来给填补?”
钱一鸣愤冲冲的指着女人:“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给你面子喊你一声姐,不给面子,你屁都不是!
还有,当年拉拢柳天青的时候,我付出的代价最多,现在他死了,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憋屈。
但就算再憋屈又能如何?人已经死了,你还能把他从棺材里拽出来,再给你跪下磕个头,并吐出那些年拿走的所有好处嘛?”
女人气的跺了跺脚:“你是付出了不少,可这些年分利润时,哪一次不是你拿的最多,还有,别tm以为当上了副县长,就有了跟我吵吵叭火的资格,要不是小吕给我打电话,我都懒得过来跟你这种臭垃圾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