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君看着门口站着的母亲，刚才刚攒起来的泼辣劲儿，瞬间消失。
双眼通红、委屈吧啦的看着她，带着哭腔道：
“妈，小陈他胡搅蛮缠的跟咱们要年货、要红包，还说他这几天早上来迟都是因为家里有事。有事可以请假啊，干啥天天招呼都不打的就晚来，哪有……”
别看小姑娘秒变小哭包，但该告的状可一样不落。
告完状才“吧嗒……吧嗒……”掉眼泪，程瑶看着都想笑。再看鲁世明，那一脸紧急集合的心疼，真是没眼看。
进屋换掉鞋子，摸摸李旺君的头，说：
“去洗把脸，先把活儿干了。你们也是，都别愣着、看热闹，赶紧给顾客拍照。傍年备节的大家都忙，别因为一点小事浪费大家时间。小陈，你跟我过来一趟。”
看着面色平静的程瑶，小陈却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压迫感。
“那个……不……不用了程姨，我……我先走了。”
程瑶停下脚步，戏谑的看着他问：
“咋走呢？不是要红包和年货吗？进来说。”
“我不……不要了，我逗……逗旺君姐玩呢。”
一句“逗着玩”，顿时把鲁世明惹火了。
“你特娘的都要冲她动手了，还说啥逗她玩？你虽然没到20，但你也是东北小爷们吧，你就这么对女孩子下手？你要脸吗？谁教你的？”
旁边看热闹的顾客听到这话，纷纷点头，出声谴责——
“可不咋地，哪有男人对女人动手的，太不要脸了。”
“如果真要脸，还能做出张嘴和人家要东西的事情吗？”
“就是就是，太不像话了……”
“……”
两伙顾客、好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小陈刚才的恶行。
他惧怕程瑶，但这些人他一点不怕，气呼呼怒吼——
“你们可闭嘴吧，有你们啥事儿？！再说我刚才那不是没打着吗？他还把我甩一边了呢你们咋不说？旺君姐既没吃亏，我也没占到便宜，还没完没了。”
“哟，听你这意思你还不服气了呗。”程瑶轻声开口、语气平静，“你都要打我闺女了，甭管你打没打着，她是你能动手的吗？谁给你的胆子？”
小陈面对程瑶立刻鼠眯了。
一来田奶奶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好好学。
二来自己的父亲就和李旺君爸爸一起干活，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
“对……对不起啊程姨，我知道错了。刚才我……我就是犯浑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还有以后？”
“没有，绝对没有。”
程瑶见他摇头如同拨浪鼓的样子，挥挥手把人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