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一早过来听到曹桂芬提及昨天晚上的事儿,顿时就不淡定了。
在得知她不跟黄茂林回去,要留在这边后,心里更是滚烫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孩子,你该回去就回去,影楼这边不用你管,我会安排人。”
“不了程姨,我和茂林都说好了,我还是留在这边吧。晚上真的不能没有人,如果这俩小子昨天真去那屋放了电棒,我都不敢想后续咱们该咋办。”
程瑶听了很担心,拍拍她的肩头,道:
“行吧,既然你有这个心、我也不能再装假,你该和茂林结婚、结你们的,这边我会找个可靠的过来打更。”
“知道了程姨,那我先去忙了,您别忘了去派出所。”
“嗯,我这就过去,你带着点明子。”说话间程瑶发现小陈没来,纳闷道,“他天天这么晚?”
“差不多吧,反正来了也干不了啥,所以我也不太用他。”
因为人是田奶奶介绍过来的,平日田奶奶对她也很照顾,所以多少都得给些面子。但程瑶知道咋回事儿,那不过就是田家的一个邻居,来这儿过度的。可你过度都这么不守铺(不踏实),影楼绝对不能留。
“他来以后给他结算工资,告诉他明天不用来了,就说我让的。”
“……啊?好。”曹桂芬迟疑片刻,随即就去拿账簿开始算账。
程瑶有交代了几句鲁世明,便去了派出所。
影楼这边等小陈来上班时,预约的第一个客人都已经到了。
曹桂芬把拍摄任务交给鲁世明,自己领小陈去了办公室。
一般只有发工资的时候才会来这里,突然之间带他过来,小陈自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赶紧好态度的说:
“桂芬姐,我家今天早上有点事耽搁了,明天我肯定早点过来,绝对不会再晚了。”
看着如此精明的小伙子,曹桂芬轻笑两声,拿出准备好的信封放在桌上。
“陈啊,你这段时间什么时候来,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和对象回家、程姨过来上班的事儿,你也都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样呢?不好意思啊陈儿,我就是听命行事,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找程姨说。”
“程姨来了?外面没有她的车啊!”小陈惊讶的眉头紧锁。
“你看,你也不是不知道收敛,为什么还这样呢?你以为昨天程姨带个人过来、今天就不来了,对不对?那我只能说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程姨平常不过来那是因为有我。
小鲁虽然也不错,可他刚来,程姨肯定得带几天。你自己直接撞了钢板,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对不住了,这是你的工资,回家吧。以后不用来了。”
小陈看着办公桌上的信封,心知这事儿是板上钉钉了。
此刻的他后悔不已,毕竟去别的地方做学徒,得给师父钱。在这边做学徒,每个月都有20块钱,中午还管饭,比进厂做临时工都要好。
“桂芬姐,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和程姨说说,我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肯定改。”
曹桂芬摇头,起身走到门口,比出“请”的手势。
说再多也是徒劳,倒不如就此别过,各自安好。
她是这么想的,可小陈明显不太甘心,“猛”地站起拔高嗓门——
“好啊~你们这是过河拆桥啊!昨天刚领过来一个,今天就把我扫地出门,你们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不管咋说,我也在这边干了大半年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这一番突然的操作,不仅让曹桂芬愣住,就是在化妆间给人上妆的李旺君、还有二楼拍摄的鲁世明都懵了。俩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来拍照的顾客也都好信儿的站在不碍事的地方吃瓜。
“……就这么着急打发我,不就是不想给年货和过年红包吗?果然越有越抠、十足十的奸商,心眼子都让你们长了是吧。我今天就不走,谁说啥都没用。不把年货和红包给我,小爷就是不走!”
黄茂林怕对象吃亏,赶紧走过去把人拉开一点。
李旺君气的不行,怒瞪着小陈道:
“你算老几你还不走?我们都来上班半天了你才姗姗来迟,你以为你是谁?我是老板的亲闺女,都得起大早从城北赶过来,你呢?还舔脸要年货、要红包,我有两巴掌你要不要?”
李旺君自打学校那件事后,就痛定思痛,决定改变自己。
娇娇软软不行,还是得茬辣一些。刚好今天就拿小陈练手,那就算他倒霉。
小陈被说的有些语塞,随即调整状态,梗着脖子辩解:
“我家早上临时有点儿事、不得不晚到,难道这点人情味儿都不讲了吗?难怪大运动要打到你们,你们就是……”
不等他“就是”说完,李旺君双手掐腰,出声打断——
“好啊,你跟我讲人情味儿是吧,昨天你几点来的?前天你几点来的?你仗着是田奶奶家的邻居,就这么狐假虎威,现在搁这儿胡搅蛮缠,你算老爷们吗?
我告诉你,要么你拿钱走人,要么我现在报公安。你要是不想给自己留脸面,那我就把事情闹大。你别以为我们家开影楼就不好跟你争论,这些顾客都明事理,不会听你一个小人在这儿叭叭个没完。”
小陈被她一连几个时间问题问的有些心虚,再看李旺君真的作势要去打电话,情急之下就伸手拽人。只可惜还没等碰着呢,就被鲁世明大力甩到一旁,然后将李旺君护在身后。
“给你脸了是不,敢动她?挺大爷们和女生动手,来来来,咱俩练练。”
没碰到李梁一家之前,鲁世明可是城北出了名的小二流。仗着家底儿丰厚又有工作,还有做烈士的父母,所以他几乎就天天转悠,有架就打,没架找架打。
如今小陈感动他的白月光,那绝对不行,不说打得他满地找牙,也得把人打的鼻青脸肿。
就在俩人剑拔弩张的时候——
“干啥呢这是?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