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啥？”
“我说可以。”程瑶轻声回应，“我这边需要人手，如果您儿子真的能来，过来打打下手，每天管一顿中饭，小工一个月二十块钱，如果行就来。”
和门卫大爷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老爷子见她这么爽快，给的工资也不低，忙不迭点点头，道：
“成，成，那我就谢谢你了姑娘。你这边啥前儿开工？我让他过来。”
“明天早上7点就来吧，家离得近不？”
“近，近，就隔两条街。”老爷子边说边把大门关上，笑眯眯又说，“我帮你打个下手吧。量尺也得记录一下，你量、我帮你写数字，我念过小学。”
程瑶没有客气的把纸笔给他，以老爷子的这个岁数，念过小学家境也算不错了。
“您之前是这边的老师吗？”
“不是。”门卫大爷摇头，边走边说，“这原来不是学校，后来解放了……”
老爷子很健谈，再加上条理清晰，把这片区域的旧黄历当成故事讲给出来，还挺招人听。反正程瑶不觉得烦，听着还挺起劲儿。
“……我认识老黄大哥的时候他是在革委会。跟今天领你来的那洪姐、还有那位领导的爸爸，他们仨在一起。后来运动越来越乱，这仨人也不知道咋想的，都来学校坐镇了。也幸好有他们在，不然这城东的几所学校的老师，还不知道得遭多少罪呢。
不过现在好了，革委会要跟几个部门合并成二轻局了。现在政策也好了，又恢复高考了，老师也不像之前那么被轻视了。要不是这教学楼，今年招生肯定会很多。咱能赶上不？”
“能，放心吧。”
程瑶说完，就近进了一间教室。
她量尺、老爷子记录，每一步都得说清楚，否则记录的不准确容易误事。门卫大爷每次记录完都要再念叨一遍，防止自己写错了、记错了，十分负责。
“丫头，这个教室能放五十套桌椅不？”
“能放是能放，不过会很挤，有那么多学生吗？”
程瑶头也不抬的回应，倚靠着墙壁画图。趁这会儿隋宏光和黄校长都在，她把草图画出来一目了然。
“应该得有，最近好多人都来学校问啥前儿招生呢。”
程瑶闻言停顿一下，随即催促他说：
“谢谢您了大爷，我这边忙完了，您快去门口守着吧。可别耽误了正事儿。”
“行，那你先忙着，我走了。”门卫大爷也没耽误功夫，转身离开。
程瑶用最快的速度画完图，等从新建教学楼出来时，就看到门卫小平房前面聚集了不少人。如果下午就动工，其实明天学校这边就可以办理招生。
刚进胡同，就看到田裕森骑车回来，小伙子白衬衫配军绿色裤子，特别俊帅。
看到她赶紧从车上下来，推着走到跟前打招呼说：
“嫂子来了，啥前儿到的？”
“一早就来了，大娘帮我找了活儿。你这边看看安排下时间，赶个周末我给你和你对象拍结婚照。我影楼9月15号开业，还指着你俩这对金童玉女给我做宣传呢。”
田裕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红着脸“嗯”一声，没有拒绝。老妈给对象送的那套秀禾服他就很喜欢，虽然不知道穿上、化妆以后啥样，但年轻人就喜欢新鲜的东西，他们都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