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对张扬的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看着飞奔而来的骑队,确定骑队成员无伤衣无损精神头也足才带笑说道:“看样子不像吃了大亏,更像是沿途巡游警告有心人。”
张扬一叹:“亏是吃定了,伤亡数绝对破了成军以来的纪录。”
空气突然安静,骑队渐近。
蹄隐,人声响,骑士下马分列二排后单手抵胸齐声朝张扬敬礼:“将军!”
张扬带笑朝十人点头:“辛苦了。队长留下,剩下的人先去休息,石统领会带路。”
石景带笑招手,小队成员牵马跟上。
张扬皱眉看向许久不见的蓝开问道:“怎么成传命兵了?”
肤色依旧却已没了青涩的蓝开带笑坦言:“语言不通前出侦查太危险,连着出了几次事,我们便被撤了回来,如今的外派人员大部分都是由新军选出。”
张扬认理点头没细问:“说说怎么回事?”
一身黑衣的蓝开瞧了眼旁边站立不安的小年轻。张扬注意到了却仅是肩一耸示意无妨。
蓝开又瞧了小年轻一眼才缓缓说道:“原山一带大体已无妨,仅收尾工作还在继续。具体过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张铁统带人绕过金沙不入,沿山间小道直插古田、原单两地中部并设下埋伏。交战过程没有细报,只知道我方设伏四日,自身伤亡近二百,杀敌三百余。我方出现如此伤亡,主因出在情报探查不足,伏击圈合围后又出现了一队骑兵。直至目前,各城各地统数的歼敌已超千人,各部也正在严查动乱期间的参与者,陆总管的意思是把这些人全往古田堡赶。”
张扬黑脸点头:“我会通知石景让他赶过去,攻城是下策,除非迫不得已绝不能用人命堆!老子有的是钱,就算用炸,用烧能把古田移平。”
蓝开理所当然点头:“早该这么干了,咱们要的是土地,地上有没有人无所谓,他们想死咱们就应该成全。”
程铁冷汗直冒却不敢移步或插嘴,直至张扬不耐烦挥手他才飞快跑开,下秒就钻进观望的人群。
蓝开一头雾水问:“怎么回事?不是自己人?”
张扬邪邪一笑:“半个,至少能听懂、知道害怕。”
蓝开乐得直咧嘴:“要人还是要地?”
张扬脸一苦:“有难度,这不像其他地方人口集中,能不动粗就不动粗。”
蓝开脸上的不解刚上来,下秒就从吵闹中得到了答案,这倒不是他听得懂香山的方言,而是香山人意料相左吵着吵着就分成了几拨。
看出局面大概的蓝开苦笑认同:“的确难办,打压很难成功,估计得用钱砸。”
张扬臭脸:“你掏?”
蓝开邪邪一笑低声建言:“人穷志短蛮横彪。给点好处,给点尊严,给条出路,这些人绝对会奋不顾身。”
张扬闻言一喜却面带嫌弃鄙视道:“和你一样的货没几个。”
张扬的话被蓝开视为夸奖,只见他笑嘻嘻回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不出色都难。”
哈哈…张扬笑了,蓝开笑了两人笑着笑着就勾肩搭背了。香山人的侧目中,将军大人还掏兜给那小兵递烟,而那小兵不但坦然接受还示意将军大人赶紧点火。
吱~火花、焦烟、张扬脸上理所当然的笑,蓝开心满意足神态虽不扎眼払扎心,吵吵闹闹的香山人一下安静了!双方人马你看我瞧。
诡异的场面没有持续多久,没心没肺的两同盟人嘻嘻哈哈下山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只余一众香山人呆立当场。
“你做决定吧,我老了”一直和程铁意思不同的老汉低头服软。
“外甥,这事你说了算”随着老汉的话落,又一声响起,说话的人体瘦发斑白苍老难掩。
程铁失语几息苦声:“我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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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难扩。
原单对外说是一城,实则就是用土墙把山沟两头一堵,不但城小,城池走向也是一言难尽。原单城由东向西,东西两门相距不足千米,城中建筑多是半坡而立,中有一条河穿城而过,在常住人三千余。城中唯一顺眼的也就领主府,倒不是领主府有多金碧辉煌,而是稍稍比其他地方干净不少,比那些土房木棚强了一点点。
冬雨难料,灰蒙蒙的天让人倍感压抑,难定的雨人让人烦躁不堪。
“萧瑟”一词不足以形容原单现状,自同盟人南下,连城如今已经反复易主四次,城中人口从三千多锐减到了不足一千,消失的人不是逃难就是已无声息。
“伯爵府”前,陆虎脚立泥中一脸黑,实在是无法把身前占地不足二庙破败的小和“府”字挂钩,怎么看都还不如他在镇上的二层小楼顺眼。
陆虎提脚望泥吐槽:“真搞不懂他们争什么。”
王昭兴致缺缺:“想不通就别想。你住,还是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