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燃眉尾微微扬起，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他现在的成功并不完全归功于自己，他知道自己是幸运的。但也不是所有努力都可以用幸运来解释。不过没人在意，他们大多想杀自己还来不及。
电梯门缓缓打开，灯光映射地面，照入电梯一抹橙色的光，就这样恰好打在褚清清扬起的脸上，她抬腿往外迈：“不想说就算了。”
褚燃失笑，跟在她身后，对一片纸醉金迷的声色犬马毫不在意：“我说过，我永远无条件为你服务。”
“所以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他垂下眼，褚清清有一瞬间看不清他的神色，“生死局，我打过。”
“那你也赢了？”她跟着他往大厅里走，里面已经坐满一堆人，无论是摇骰子还是扑克牌，身旁还站着戴了兔耳的漂亮女郎。
“生死局赢了的人可以守擂，机会有无数次，失败的机会只有一次，在那一次机会里守擂失败也不会有伤害。不过，”他自信一笑，“目前为止，我的败绩为零。”
褚清清撇撇嘴，虽然心里也相信他的确做得到，又看不惯他永远一副狂妄的姿态。
就在她跟着褚燃转了几圈认识几个人以后，无意回头竟看见一个白发蓝眸的老人。她表情惊讶，低呼出生：“able？”
“很厉害的癌症医生。”褚燃点点头，“怎么，你认识他？”
褚清清先没说话，她目光打量一番那人确认了他的身份，抬手把额发捋好，露出一个完美精致的笑容：“我现在就要认识。”
“遵命。”褚燃永远爱她这副自信出彩的模样。
able是享誉国内外的癌症医生，由他这么多年来接诊的病人统计出最后的成功率高达78％，这无疑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并且他并不缺钱，接诊只看诚意和病状。
看见两个不同风格却同样出彩的男女走来，他保持着和蔼的笑意：“can i help you？（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褚燃自带气场，却不言不语，只让褚清清上前交谈：“my name is chu qingqing nice to meet you（我叫褚清清，很高兴认识您。）”
她说的不是“我是”，而是我叫。这一点令able满意许多，他自然听说过褚家在华国的名声，他得罪不起，但对方有没有礼貌也很重要。
“you are beautiful, like the rose in the garden over there（你很漂亮，像那边花园里的玫瑰。）”他抬起褚清清白嫩的手背落下一个礼貌的亲吻，“is there anything i can do for you（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褚清清含笑回应：“it"s about your major can you talk about it in detail（是关于您专业↑的，可以详谈吗）”
“oh”那人面露遗憾，“i"m sorry i have something to do we can talk on our cell phone what do you think（我很抱歉，我还要事儿要做，我们可以在手机上聊吗）”
“of course! i"m the one who bothered you thank you very much（当然！是我麻烦您了，非常感谢）”褚清清微微俯身。
两人交换好联系方式后褚清清目送他远离，站在一旁许久无声的褚燃忽然开口：“是为了沈淳？”
“我，我就随便问问。”褚清清避开他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
也就是那点心虚的错过，叫她没注意到褚燃片刻灰暗阴翳的眼神。不过那也确实只是一瞬间，转眼他恢复日常：“你们关系似乎很不错？”
褚清清捏了捏手心，垂着头，白皙的天鹅颈暴露在人跟前而不自知：“非要说的话，可能是有些愧疚吧”
“愧疚？”褚燃似笑非笑地摇摇头，“那可不是什么好情绪。”
“人都有的。”褚清清不服气反驳他。“我没有。”褚燃一句话径直打断，语气中是褚清清从未听过的阴沉。
快得像错觉。
沈淳躺在床上，干瞪着眼睛睡不着觉。晚上洗头的时候掉了很大一把头发，虽然她发量不算少，这样掉了暂时看不出来，但也叫她心慌。
这是化疗的副作用，她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掉得这么多。
手机亮了，她打开看，是褚清清发来的讯息：“沈淳，你最近那方面的病情，怎么样了？”
没想到最先来关心自己的居然是褚清清。她牵动嘴角笑着打字：“好多了，我在做化疗，谢谢你的关心。”
化疗？
褚清清坐在褚燃车上，立马切换聊天页面问刚刚加上的医生：“胃癌晚期做化疗能治好吗？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软件自带翻译，对面似乎也刚好有空，很快回复过来：“或许我需要看看病历。毕竟每个癌症患者的情况都不能一概而论，不过一般不手术直接化疗的都是大肿瘤，消小以后还是建议手术切除。”
还是得手术。褚清清很快抓住关键字，又切换回去找沈淳：“你在哪做化疗，不怕秦顾知道吗？”
“我在邱铭丞那做了一次，他答应帮我隐瞒下来了。”沈淳只当她是关心自己。
邱铭丞？
褚清清想起来，邱铭丞那个人确实不爱乱管闲事，不过心善到也确实，所以帮助沈淳也不算什么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