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燃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那话就轻而易举的被褚清清一个不屑的瞥眼卡在嗓子眼。
褚清清似乎也知道他是个私生子,开口一句:“什么时候私生子也能来我的生日宴会了,被说出去的话阿顾哥哥会笑话我的。”
褚燃看着她哒哒哒踩着小皮鞋远去的背影,仓促地在那几个熊孩子爬起来前滴着一地水往大厅外面走去。
他边跑边回头,公主已经回到了城堡,他也尝到了权势的滋味。
根本不敢去想她口中的“阿顾哥哥”是个什么人,因为只是她,一个小女孩,仅仅一句话就能扭转局面,一个眼神就能喝住自己这种卑微的小角色,何其可怕。
后面他又见过褚清清一次。这一次是在高中,褚清清没看见他,但他目睹了褚清清变脸现场。
“阿顾哥哥”褚清清烫了小卷发,耳畔那两缕勾得她脸颊精致小巧,在同龄人都忙着学业时就已经通过年级前三的成绩得了出国留学的名额,此后一门心思花在培养别的方向。
她怔怔的看着那人远去,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后面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女生出言讽刺,她就不屑嗤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带着光,像上天的恩赐。
那女生看她走近,因为她要动手,还没来得及跑,只见褚清清好像没看见她似的错过她离开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还手,一种彻彻底底的忽视。那女生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褚清清是天之骄女,自己不过是地上蝼蚁,无论如何跳高跳脚都入不了人家的眼。
而那时褚燃就在她身后的饮料机旁边,踩着上课铃准备逃课。那个时候他竟然觉得欣慰,因为当初那个高贵的小公主一如既往从未改变,这是他最乐见其成的结果。
现在,那小公主还是那样高傲又可爱,而自己已经有了为她遮风挡雨保护她的资本,足矣让她一辈子做高枕无忧的公主。
可他知道公主想做的已经不只是公主,她想做女王。
那自己也会欣然应允,且为她,为这个自己现在内心认可的,唯一的亲人保驾护航。
次日。
褚清清穿着带着绒毛的短裙下楼,上本身是两件套,里头抹胸加绒,外头套了件尼龙大衣,看着冷,却很保暖。
超跑在她跟前停下,她准备自己开车门,驾驶座上的人却亲自下来,给她开了车门,且用一只手挡住车门顶,以防撞到她的头。
“谢谢。”褚清清偷偷打量一番,发现褚燃带了个黑口罩,衣服也是一身黑,外套也是墨蓝,但牌子是某个小众高奢订制。
褚燃任由她打量,在关上门前声音很温柔:“清清今天也很漂亮。”
清清?突然被他这么叫,褚清清还觉得有些头晕,但也颔首任他去。
车若闪电飞驰过道路,停在巨大的建筑前。
金碧。
褚燃下车,亲自开车门把褚清清带出来,车钥匙随手丢给门童,表情冷淡,却在转头对褚清清说话时变得软化:“别挽着我。”
褚清清明白他的用意。
第一次来,她是个生面孔。如果挽着褚燃的胳膊,就显得她只是褚燃的附属品,女伴。但如果她跟在褚燃身侧,又一路上有褚燃介绍引荐,一切是截然不同。
“金碧有六层。”褚燃开始做介绍,忽然凑过来的胖子似乎是金碧的高层,从他的举止和周围人小心的打量,褚清清猜到褚燃是常客,身份不会低。
褚燃没解释这方面,虽然他希望小公主快点成长,但不代表要把自己的过去毫无保留放出来让小公主多想:“为什么是六层,因为既然是赌,自然要六六大顺。”
“这里是第二层,也是大堂,是筹码都还算正常,不会太高,第一次来的客人只能在这里。三层的赌注很高,不上十亿不敢去,很多谈生意的大老板会去那。
“四层是拍卖层,那也是赌,通常一次拍卖有五个拍卖品,每四个小时就有一场,最好的就是待会晚上十点半的。一般拍卖品的第四、五个是盲品,拍了才知道是什么,所以是赌。不过他们都乐在其中,毕竟如果真的冲拍卖来大可以去其他拍卖行。
“第五层,”褚燃说到这个的时候眼神中划过一抹趣味,“非褚、秦这样的大家族不可入,身家都不能用金钱计量,更甚者身份都是保密。”
“第一层呢?”褚清清见他顿住,扭头问。
“地下一层,”褚燃看着迎面走过来那个打了一颗眉钉的冷峻男人,“生死赌。”
那人表情不善,似乎与褚燃关系并不对付,长相虽只能算中上,但那气质,绝非凡人可具备。
那人嘴角微动,吐出的两个字都像在舌,尖徘徊了许久:“hunter。”
褚燃不动声色往前一些,刚好挡在褚清清面前,比起对面的冷峻,显得几分邪逸轻佻:“任少还有空来这儿消遣,怎么,公司里的事儿处理好了?”
“拜你所赐。”任宇昂表情阴沉下来,“hunter,我建议你还是先管理好自己的家事再来管我的公事。”
狠话放完任宇昂又松懈下来,好像刚才的敌对都是错觉,眉毛一挑开玩笑似的:“否则,小心我报警抓你。”
“哈哈哈哈,”褚燃开怀大笑,“那我等好了,你可千万别手软。”
任宇昂没再接话,扭头就走。
褚燃面上的笑意却并没有褪下,任由领班按电梯引入:“任宇昂,这个名字你肯定没听过,但如果褚家的货物要从海关运进来,那就必须得和他打好关系。”
褚清清没有打断他,微微侧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哥哥的确是深不可测。
“他在十几岁的时候来到这里,凭借生死局从少年逃犯赌命成功,一举获得十个亿,再慢慢做大。”
“直到现在。”
“你打过吗?”出乎意料的是,褚清清目光凝视他,“生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