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砸到地上,疼得直叫唤,额前碎发垂落,衣冠不整,好不狼狈。
她仰起脸,似要向袁思蓉求助,却被赵嬷嬷一个眼神,压下去话头。
袁思蓉佯装不认识赵妈妈,好生打量了地上的她。
“哟,这是何人?怎的一身伤,瞧着年纪也不小了,该不会是晚娴你在外随意拉了个良民回来殴打至此?”
说着她有些后怕的样子,往后退了半步,提帕掩嘴。
姜晚娴就猜到对方不会认,负手:“游鹿,你来说。”
“是。”
游鹿上前,将她们怎么去姜家,然后又回来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她指着地上的赵妈妈:“此人好赌,把主人之物都敢拿出去变卖。王妃碰巧在相府偶获国公夫人当年的随嫁妆台,顺藤摸瓜才找到这厮。”
地上的赵妈妈,脸越听越白。
赵嬷嬷恨铁不成钢地别开脸。
袁思蓉故作惊讶:“竟有这等事?”
姜晚娴哂道:“儿媳就知道此人信口开河,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路子,偷偷霸占了国公府,当姜家是无主之地,多年来在府里作威作福。此等泼皮无赖,贪得无厌的黑心之辈,又岂能同高贵端庄的母亲扯上关系?”
侧头命令的口吻:“游鹿。”
游鹿当即心领神会,上前弯腰一抓,将赵妈妈从地上提了起来。
赵嬷嬷见状脱口:“姜王妃这是做甚?”
“既然不是母亲的人,那我便自行处置了。”
“你、你要如何处置?”
姜晚娴笑了笑:“她动的是姜家,更动了我母亲的随嫁之物,罪无可恕。自当是要杀要刮,随我高兴。”
姜晚娴没再看赵嬷嬷,而是望着袁思蓉:“游鹿,我们走。”
游鹿拎着赵妈妈,随口加了句:“在军中待了那么多年,我那些刑具都快生锈了,刚好拿你这把老骨头当磨刀石。”
赵妈妈也知道,姜晚娴顶替战王远赴北地,征战七年。
狡猾生猛的辽人都不是姜晚娴的对手,她要落到她们手里,她还有命吗?
此刻便是她求生的唯一机会!
她当即大声地喊:“王妃,救救老奴啊!姐姐救救老奴吧!”
“老奴知错了!”
“求求你们帮我向姜王妃开恩啊!呜呜呜……只要饶过老奴,让老奴做什么赎罪都可以!”
赵嬷嬷看了看无动于衷的袁思蓉,见后者没有开口,她也不敢吱声。
这个时候让袁思蓉出面保下赵妈妈,不就等同坐实了赵妈妈所行之事是授了袁思蓉的意?
赵妈妈自作自受,她若不好赌,姜家还不随她呼风唤雨?
她偏起了歹念,动了最不该动的国公夫人的嫁妆。
偏巧又被姜晚娴发现。
既是她作的死,自然由她承担。
可一头是堂妹,一头是主子,赵嬷嬷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姜晚娴这头还没走出门口,她给游鹿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佯装被赵妈妈挣脱的样子。
赵妈妈不想死,自然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冲回袁思蓉跟前,涕泪横流地下跪替自己求情。
“王妃,求您救救老奴吧!老奴这些年没功也有劳啊……”
袁思蓉当场变脸:“滚开,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赵妈妈被她的膝盖顶开,但为了苟活,她又继续爬起来贴上去,“王妃,您不能这么狠心啊!这些年好处,您也没少拿呀……老奴干的那些您都知道的呀!”
她刚说完,脸颊就被重重扇了一巴掌。
打她的正是赵嬷嬷。
赵妈妈难以置信:“堂姐?”
袁思蓉生怕赵妈妈抖出更多,唤来下人将赵妈妈扔出王府。
姜晚娴上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