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像是吓傻了,除了摇头,都不吱声。
账房的反应就更耐人寻味,他先是迟疑了一下,而后看到中年妇的眼神后,一个哆嗦立马咬牙点头,强行认下。
见状,姜晩娴悠悠开口:“这不是,那也不是。很好,既然都不是,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闻言,所有人魂都飞了。
谁想死啊?
关键时刻,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将中年妇推了出来。
“是她!”
“对,是她!”
“她就是管事的赵妈妈!府里上下都听她的!”
“对!库房的钥匙在她那里,别杀我们,求女英雄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赵妈妈见自己被出卖对着那些丫鬟、使役立即拳打脚踢。
“你……你们这帮贪生怕死、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今日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们垫背!”
赵妈妈唾沫星飞溅,袖下一抖,手里竟多了条油光蹭亮的短鞭。
府里的下人似是很怕那鞭子,齐齐面色惨白,退缩了起来。
一时间竟由着赵妈妈抽打了好几鞭,无一人还手反抗。
当赵妈妈抽到第三鞭时,手里高高举起的短鞭突然就甩不动了。
她扭头就见风华绝代、气质凛然的女子立于面前,对方单手随意握着鞭头,却似焊死了般,她怎么抽都抽不动。
姜晩娴倨傲地冷视着她,周身散发的杀伐之气,令她后背立马惊出了一层冷汗。
紧接着后腰受到沉重一击。
游鹿一脚将她踹到地上:“狗奴才,王妃在此,岂容你放肆!”
赵妈妈摔到地上,都顾不上疼:“王……王妃?”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其余人看到赵妈妈的下场,纷纷反应过来。
“王妃?难道是姜王妃?”
“国公府的姜大娘子!”
众人相继跪下:“您总算回来了。”
“太好了!”
赵妈妈身子一摊,整个人笼罩着死到临头的绝望。
事情跟姜晩娴猜的一样。
这位赵妈妈,是赵嬷嬷的堂妹,七年前从姜晩娴离京起就被派来打理姜家。
但上无主人威慑,日子久了,赵妈妈便逐渐中饱私囊、作威作福。据府里的下人说,早两年她还没那么大胆,直到她将碍事的姜家老人全部肃清。
就此,姜家成了她一手遮天的地方。
齐王府,红叶园。
袁思蓉正在闲适地喂锦鲤。
旁边突然传来碎裂声。
袁思蓉看了看赵嬷嬷脚边的茶杯碎片,淡然道:“若是身子不爽利,就回去歇着。”
她向来宠爱这位乳娘。
有丫鬟麻利地过来收拾瓷片,赵嬷嬷摸了摸眼皮:“老奴这眼皮从晨起就跳得厉害,莫不是有灾事……”
袁思蓉笑了笑:“你啊,定是昨晚没休息好,快下去歇着吧。”
赵嬷嬷点了点头,觉得袁思蓉说的也有道理,欠身道了句:“是,许是老奴多心了。”
她揉着太阳穴刚要走,门外一名丫鬟快步入内禀报。
“王、王妃来了!”
赵嬷嬷厉声:“话都说不利索,哪位王妃来了?”
丫鬟:“是姜王妃!姜王妃带人闯进来了!”
话落。
“儿媳来给母亲请安了。”姜晩娴带人踏声而入。
赵嬷嬷见到紧随其后,被游鹿半押半扶、绳索束缚的堂妹身影时,神情瞬间凝固。
袁思蓉,亦是眼尖之人,当即心下有数。
她笑不达眼底地离开池边,将手里的鱼饵交予一旁的下人:“请安?”环视姜晩娴带进来的人,“你就是这么请安的?”
姜晩娴不屑跟她口舌之争,侧头递给游鹿一个眼色。
游鹿直接粗暴地将赵妈妈往袁思蓉跟前一扔。
“此人,母亲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