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姜晩娴什么都有了,她已经做到了当初说的功成名就。
即使墨清漪进门,也不会动摇她齐王妃的地位。
即便她一回家就打了赵嬷嬷,他都没说她半句不是。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回到王府,他不顾膝盖传来的疼痛,大步往后院去。
当看到姜晩娴打开墨清漪的那一刻,他心里压抑多年的野兽终于脱笼。
“姜晩娴,你就是个妒妇!”
“……妒妇!”
妒妇,两个字回荡在后院这块空地上。
日头滚烫,却暖不进姜晩娴冰涸的心扉。
人在气急时,一句话都说出。
姜晩娴原以为只是老人们的随口一说,此时才发现长辈们说的都是对的。
她死死盯着业楚齐,心口像被长满刺的钢板压着,每次呼吸都渗着腥气。
原来她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妒妇。
那这七年算什么?
想起她把那些书信当宝,每次快死的时候抱在怀里捱过一次次生死危机。
在外杀伐冷酷,每每午夜才敢拿出那些信重温过去,她才能找回一点儿自己是个女人的实感。
她心心念念回到故土的那天。
如今实现了,却发现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王府的女主人换成了别的女人,夫君变了心。
行!他们一个要娶,一个要嫁,她阻止不了。
她索性不管。
可她好不容易找到弟弟的玉佩,弟弟可能还活着。
拿着榜文来王府的人,又不是她杀的。
她错哪儿了?
她怎么就成妒妇了?
姜晩娴一步步走向业楚齐。
眼中无声的控诉,让业楚齐既惊讶,又心虚。
他甚至开始在心里衡量,万一一会儿真的动起手来,会不会是姜晩娴的对手。
视线首先败下阵来,他别开了脸。
脚是他的最后防线,却也在姜晩娴大步而来的动作中,悄然向后挪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