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卿勾了勾唇，偏头看她：“什么人什么命，路是她选的，跟我什么相关，说什么我满不满意？”
自己到这里来确实是想来见她的没错，但也不是来受她道德绑架的。
苏挽玉脸色变了变，深吸一口气，换了语气：“我知道你不满意我，上次的事是我太着急。”
“可溟王是什么身份，今日没有我，以后也会有旁人，你躲不掉。”
“难不成你真以一己之力跟京城这么多官家小姐斗吗？”
她说到后面几乎算是苦口婆心：“与其是别人不如是我，我现在还能跟你合作，若是别人只会害你。”
席若卿偏头瞧着她，突然笑了一下：“你是真觉得我能做他的主啊？”
苏挽玉一愣：“你什么意思？”
席若卿弹了弹衣角：“我跟阿玄之间的感情确实不是外人能挑拨的，但如果你觉得这种事只要我点头，阿玄就能放人入府，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你还是不够了解他。”
苏挽玉眸色瞬间沉下去，下意识攥了拳。
她岂能不知道，如果溟王能这么轻易改变主意，那他就不是溟王了。
走席若卿这条路是下策，自己心里清楚，可却没别的办法了。
席若卿望着她，再道：“你有时间在这里逼我，不如靠你自己。”
“说起来，凭你的家世学问，哪怕不嫁给溟王，其他男儿自有好的给你挑，这天底下也不只他墨冥玄一个。”
“你如此激进，不甘是一回事，更多的还不是因为宫宴那次的事。”
提起宫宴，苏挽玉脸色难看了几分。
席若卿在她发火之前道：“苏至你已经见过了，我不信你没怀疑，那日宫宴做局的不只你跟席慕云。”
“席慕云是冲着我来的，那另一个人又是冲着谁来的？”
自己这几日也一直在想这回事，自己一直觉得那人很有可能是针对自己。
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要针对自己，既然席慕云对自己下手，那个人如此算是多此一举。
江映月的亲事让自己突然反应过来，或许对方针对的是苏挽玉，换句话说，是苏家。
“我其实并不是你的敌人，你的靠山是苏家，苏家在你就能高枕无忧。”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在打名牌了。
苏挽玉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复杂，最后深深望了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席若卿不担心，苏挽玉是睚眦必报的人，她会帮自己把第三人给抓出来的。
成亲礼进行到一半，江映月已经完全没了挣扎的力气。
席若卿也不愿再看这场闹剧，带着夜羽楼炎回去。
马车上，席若卿突然问夜羽：“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夜羽刚压下去的紧张，骤然翻上来。
他崩紧身子，似乎在思考什么，但最后还是将话咽下去，而是问了个问题。
“主子桌上的案卷我看到了，主子为何要查程家？”
席若卿早猜到那案卷是他动的：“没为什么，你可以当做我英雄心泛滥，看不得不公之事。”
“也可以当做我利益心泛滥，想利用此事再翻起风浪。”
但无论哪种，程家的事自己管定了。
夜羽袖内的手一点点攥紧：“主子可知，这件事并不好管，或许牵连侯府。”
席若卿定定看着他，似是在透过‘闲聊’向他许下某种承诺：“侯府从来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我想溟王也是同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