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崽子也没传的那么厉害啊……”
这老太太说着,就背着手向着我走了过来,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笃定,仿佛胜券在握,脚下的破旧木板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又阴森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哼,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束手就擒吧。只要把你献给叶家,我便能得到那梦寐以求的聚神诀。”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与贪婪,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直勾勾地盯着我,好似我已经是她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你的身体这么壮实,用来滋养我的新纸人,定能让它们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我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肋骨处的剧痛让我每呼吸一次都好似在受刑,嘴角溢血不止,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吴妈,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汹涌,可那股倔强的求生欲却如火焰般越烧越旺。
我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成为她巴结叶家的牺牲品。
看来,我只能催动骨纹与之对抗了。
我紧咬牙关,强忍着肋骨处如刀割般的剧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集中精神,唤醒体内骨纹的力量。
可刚才催动蓝煞气攻击纸人,已然让我的经脉遭受重创,此刻虚弱不堪,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的枯藤,摇摇欲坠。
当我艰难地引导气息冲向骨纹时,只觉一股冰寒从骨髓深处迅速蔓延至全身,那股熟悉的力量却如风中残烛,闪烁不定。
骨纹在肌肤下若隐若现,发出微弱且不稳定的光芒,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每一次尝试凝聚力量,经脉便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穿刺,疼得我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眼前阵阵发黑。
吴妈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更加张狂的笑声:
“还想反抗?真是顽强啊。”
说罢,她手一挥,那些原本静止的纸人瞬间如同被注入了邪恶魔力,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形态向我快速爬了过来。
它们空洞的眼眶中幽绿暗光疯狂闪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恶意,尖锐的手指好似钢刀,在地上划出一道道刺耳的声响。
我躺在地上,疯狂地挣扎着,每一个动作都扯动着肋骨处的剧痛,疼得我几乎昏厥过去。
此刻我已然无法催动煞气,眼睁睁看着纸人越来越近,心中满是绝望。
很快,我就被这群疯狂的纸人淹没,它们冰冷僵硬的身躯紧紧压在我身上,尖锐的手指狠狠刺入我的皮肉,身上各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痛感,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大片地面。
大爷的!老子不能在这儿阴沟里翻船吧!
这也太他妈倒霉了!我就是想买个纸人啊!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之时,突然,一股奇异的酥麻感从脚底迅速蹿升,紧接着,紫色的电芒如灵动的蛇群,在我周身游走闪烁。
那些压在我身上、正疯狂撕咬抓挠的纸人一碰到电芒,瞬间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不一会儿,就被电得无法动弹,身上冒出阵阵刺鼻的黑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吴妈还真是老当益壮啊,想不到我这小兄弟都不是你一合之敌,要不是我最近没事儿就尾随他,恐怕今天他都死在你的手上了。”
“袁幽?正乾堂的少爷?”
吴妈也是惊讶的说了一句。
我推开了纸人,那被电得焦黑的纸人残躯纷纷散落,发出刺鼻的气味。我艰难地撑起身子,看到袁幽手上拿着紫符,甩了甩那长长的刘海,露出了右眼,邪魅狂狷地看着吴妈,嘴角上扬,带着几分不羁与嘲讽:
“吴妈,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动正乾堂的人,看来在这灵书镇,你是待腻了吧?”
吴妈也是惊讶地说了一句:
“正乾堂的人?”
“对啊,网上都传开了殷坚是我们正乾堂的人,您老是不看手机吧?”
但那短暂的惊愕过后,她眼中的狠厉迅速回笼,挺直了佝偻的脊背,声音尖锐地回应:
“哼,正乾堂不过是后来之人,我在灵书镇混的时候,正乾堂还啥都不是呢!”
说着,她双手再次迅速舞动,准备催动纸人,那干枯的手指在空中快速变换手诀,周身的诡异雾气愈发浓稠,似要将这狭小的空间再度吞噬。
袁幽见状,却不慌不忙,优雅地笑道:
“我可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论单打独斗,我确实不是您老的对手。不过……”
他故意停顿,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会打电话,要不要把我爹袁正乾叫过来?您老掂量掂量,敢不敢见我爹啊?”
吴妈听到 袁正乾三个字,明显害怕了,双手微微颤抖,手诀也跟着一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她估计也是袁正乾在这灵书镇的威名,那可是跺跺脚便能让整个镇子抖三抖的人物,若是真把这位招惹来,她今日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她又不甘就此罢休,毕竟到手的肥肉要飞了,眼中满是挣扎与怨毒。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那紫符偶尔闪烁的微光和吴妈周身雾气的翻腾,昭示着这场对峙仍在剑拔弩张地持续。
我趁着这间隙,强忍着周身伤痛,挣扎着站起身来,踉跄着往袁幽身边靠去,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肋骨处的剧痛让我冷汗如雨下,但我知道,此刻唯有靠近袁幽,才有一线生机。
袁幽余光瞥见我靠近,微微侧身,用胳膊轻轻架住我,给我一个支撑,目光却始终紧锁吴妈,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口中轻声却坚定地对我说:
“别怕,小殷坚,有我在,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
“哥……你来救我我很开心,不过你又半夜尾随我,现在又说这种话,真是有点恶心。”
我死死的盯着眼前吴妈,生怕这袁正乾压不住这老家伙。
袁幽却依旧气定神闲,嘴角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慢悠悠地开口:
“吴妈,哦不,应该叫您以前的称呼,吴寡妇前辈,您在这灵书镇也算是老一辈有头有脸的阴阳先生了,怎么如今行事越发糊涂?动我正乾堂的人,还妄图对殷坚下手,您也不掂量掂量后果。”
吴妈闻言,眼中满是惊愕,显然没料到袁幽连她这老一辈的名号都知晓得如此清楚,嘴唇微微颤抖:
“哼,想不到正乾堂如今眼线倒是伸得够长,连我这把老骨头的底细都摸得这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