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语与悦轩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才敢放声地笑出来。
“诶,悦轩,你说等你二十五岁出了宫,是不是也会有很多乡亲围着你要听宫里的事啊?”
悦轩赧然,“奴婢说过,要侍奉娘娘终身的。”
陈诗语叹了一口气,与悦轩道:“我不是同你说过,你是你自己的,你不欠我什么。”
“娘娘身在冷宫许久,出来后还不忘了搭救在慎刑司受苦的奴婢,大恩大德,奴婢是此生都不能忘的。”悦轩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见劝不住,陈诗语也不说了,主仆二人与宫中的队伍汇合去了。
回宫时,陈诗语借口自己的马车颠簸不舒服,偏要与沈玉蓉同乘。
“你可知道我这一趟听说了什么?”
马车刚行驶起来,陈诗语便憋不住说了起来。
沈玉蓉满不在乎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可知道我听说了什么?”
陈诗语瞳孔一颤,“你也听说了?”
沈玉蓉解了口渴,缓缓道:“民众唤你妖妃。”
“啊?”陈诗语心头一紧,嘟哝了一句,“怎么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
“怎么,你听的和我听的还不一样?”沈玉蓉眸光微闪,忽而便好奇起来。
“自然,”陈诗语信手挑开车帘,煞有介事地向外张望了一下,转回头道:“他们都在说,皇上厌弃了皇后,而皇后贤德,还在给皇上新手绣制龙袍。”
沈玉蓉眉头一凛,“难怪,事情发酵成这般,民众唤你妖妃,就是觉得你、婉嫔与瑾常在各个年轻貌美,蛊惑了皇上去,才会让皇帝变心的。”
陈诗语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看在他们说我年轻貌美的份上,那我便不与他们计较了。”
沈玉蓉笑笑,也倒了杯茶水给陈诗语,语重心长道:“我总有种预感,皇后有事瞒着我们。”
陈诗语将茶杯接过,还没来得及喝忙不迭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才来找你来了。”
车队回了皇宫,萧妍先回凤仪宫休整了一番,才带着选好的蚕茧去了紫宸殿。
紫宸殿外,安德善见皇后仪仗,远远便迎上前来,“皇后娘娘您回来了?”
“才刚回宫,这边来将蚕茧献与皇上。”
“实在是不巧,方才梁辰之梁大人来了,正在里面与皇上议事。”
“无妨,本宫在这儿稍候便是。”
春寒料峭,萧妍在紫宸殿门外站了许久,黄昏时分的风吹响了萧妍的凤袍。
安德善见状,不知从哪儿弄了个汤婆子来,递给了萧妍身边的毋越,“娘娘,初春里寒气仍在,要不您先回去,待皇上这边忙完了,奴才再派人去请您?”
萧妍知道景离是故意为之,若不让景离消了气,这事便不会完。
“无碍。”萧妍从毋越手里拿过汤婆子,拉了拉衣领,在门口站了许久。
暮色渐迟,萧妍隐约能听见紫宸殿里两人相谈甚欢,偶尔笑声传来,毋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却见萧妍朝自己摇了摇头,立刻垂首噤声。
又等了许久,紫宸殿的大门才被打开,见萧妍站在外面,先是一惊,而后作揖道:“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