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季县令紧忙抓住季夫人手中茶盏,低沉语气问。
“夫人此言又是何意?区区一个茶盏而已,与人性命又有何相干?”
“那便要问问你们自己了。”
时晚宁微微一笑,道。
“实不相瞒,我也曾习过一些医术,为医嘛,讲究的便是那望闻问切,而方才,自我进到这厅内始,便是望见了不少影影绰绰的身影,也闻到了绝对不下我们三人的呼吸声,这般,季县令可要给我一个解释?”
“这……”
季县令脸色猝然一白,时晚宁就接着道。
“季县令为救子心切,多备着些,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季夫人与我同为商人,便更该知道,为商之道,以信为本的同时,也要以己为先,否者这诸般忙碌,却只是给他人做了嫁衣,有朝一日更是险将自己都赔了进去,还配得上称什么商人?”
仔细思量过她的话后,季县令终于小心将那茶盏放下,又冷声朝着各处屏风遮挡着的护卫们吩咐道。
“都下去吧。”
待到那些暗处的身影尽数离去,时晚宁才将手缓缓伸出来,露出掌心放着的那枚丹药,玩笑似的语气道。
“真真是吓坏我了,我这人生来胆小,倘若一时不慎受到惊吓,可当真是要将这药丸捏碎的。”
季县令和季夫人听闻此言,亦都是抹了把虚汗。
时晚宁见状又道,“我本怀着诚心前来,但若是县令与夫人不愿与我做这桩生意,那这药丸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着,就作势要将那药丸捏碎。
季夫人见状即刻狠狠拽住季县令的衣袖,又几个呼吸过后,季县令一咬牙,沉声道。
“好!我答应你!通州的生意,我们愿意与你合作,只不过,这生意虽好,可是……这其中还有许多个内情,怕是夫人尚未能全然了解,不如……”
“季县令多虑了。”
时晚宁打断道。
“我既说了要做这生意,这其中内情,我便是早已提前了解过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不是?”
“这……”季县令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夫人当真了解?”
时晚宁点头,季县令便叹息一声,道。
“那夫人打算何时将此上报朝廷?若朝廷真有恩赏下来,允我两家做了这生意,夫人有打算分得几分红利?”
“这红利嘛……”
时晚宁作势掐手算了算,答,“二八分,何如?”
“这……”
季县令尚未回神,时晚宁便补充说明,“你二我八,并非我相欺,实在是这其中风险嘛,我怕季县令你担当不起啊!”
这最后一句话,季县令只觉听的一颗心几次三番浮沉。
待回味过好久,才强压下心中不安,骇然神色道。
“夫人所说,这其中风险,是什么意思?”
时晚宁微微一笑,“自然是,我并不打算将此间内情上报朝廷。”
“……什么?”
竟闻此言,季县令尚只是吃惊,季夫人却是直接就晕了过去。
也顾不得许多,季县令匆忙上前先扶住季夫人,紧跟着便万分震惊神色开口。
“夫人当真?你这可是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