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道诡异的身影伫立在一旁。
盛夏里时常咳嗽,睡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热烈地注视自己。
还以为是做梦。
睁眼一看,当真有个人立在自己病床旁边。
晚上窗帘没拉,方便护士进来测量体温。借着清晰的月色,她认出了来人。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正含笑注视着她。
盛夏里还是惊了一瞬,喉咙里“嗬、嗬”,活像是要被不肖子孙拔气管。
任谁大半夜睁开眼睛,发现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站在自己床边上,都会吓到。
路繁星见她捂着胸脯,惊恐看着自己,半蹲下身体,好笑道,“知道你看到我激动,先冷静一下?”
盛夏里翻了个白眼,谁激动了?病房还真是什么人都可以混进来。
她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病床上的佩佩,没有被这点小动静吵醒。作为陪护人员,她遵守了病人盛夏里的作息,11点前睡觉,不然这时候她还在打游戏。
姜佩佩原以为这个时间点,自己没那么容易睡着,结果抱着被子一下还睡得挺香,旁边时不时传来的咳嗽都没能将她吵醒。
见好友睡得安稳,盛夏里收回视线,看向病房里第三个人,变脸:你来干嘛?
“小公主出去历个险,脸都瘦了。”路繁星眼含怜惜地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被盛夏里避开了。
一记眼刀子过去: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还挺有活力的嘛。”路繁星收回手,将椅子拉过来,坐下,双臂搁在膝盖上,笑笑,“不碰你了,别生气。好好保护嗓子,我还想听你说话呢。”
盛夏里定睛看着他,又看了看门口,示意他:无事就滚。
路繁星被她此举伤透了心,捂着胸口,哀怨不已,“这么久没见,十分钟不到就要赶我走?我可每天都在想你。对了,听说你在那儿碰见了裴炽。”
盛夏里的双眸中忽然迸发出熊熊烈火!裴、炽!害她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果然碰上了。”路繁星笑容收起,握住她没有打留置针的手,微微收紧,压低了声音说道,“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盛夏里诧异的看向他,一时之间忘了把手抽回:报仇?你又能做些什么?
“他被放逐到那儿也有我的功劳。”路繁星趁机揽功,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抚摸,“就是没想到你那么倒霉,会正好碰上他。”
盛夏里听他刻意压出的气泡音,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路繁星说他也动了手脚,可当初被裴炽掳走,江淮与救的她,那个时候不是江淮与做了些什么,才导致裴炽一去不回的吗?
难道说,江淮与跟路繁星……
路繁星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笑意盈盈,直入正题,“终于舍得跟顾栖风分手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盛夏里瞪了他一眼,手被他紧紧握着,抽不回来,举起另一只手背上留着留置针的手拍了他一下。
路繁星立即皱起眉头,“别乱动。”
他轻轻抓住那只手,表情虔诚又疼惜地放到唇边吻了一下,低语,“很痛吧。”
盛夏里怔了怔,移开视线,沉默不语。
是很疼,每天要挂三瓶,滴速快了她整只手都痛得在抖。
她最怕疼了。
可是这一个月来她身上不断挂彩,真是不知触了什么霉头。
路繁星把她的手放回被窝里,替她盖好被子。
对上盛夏里仿佛在控诉着什么的可怜眼神,他微微一笑,“等解决了他后,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吧。公主。”
他说完,不等盛夏里有所反应,俯身低头,轻轻吻住了她。
“!!!”
盛夏里下意识去避,反被捏住下巴,两指一掐,她就被迫张开嘴,任他入侵。
他身上很冰,气息却是灼热,烫的她两眼迷离,双手被小心又强制性的摁在两侧。他死死抓着床单一角,克制到青筋凸起,不知过了多久,他替盛夏里擦了擦嘴唇,转身离去。
盛夏里听见房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靠在床头不断喘息,挂着泪水的眼睛满是羞愤,路繁星这个混蛋,是要害得她窒息而亡吗!
等她好不容易睡着,护士又进来量体温。
耳边轻轻“滴”的一声,还有低烧。
原来烫的是她,而不是路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