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摇了摇头:“也许吧,也可能只是人心作祟。不过我确实知道,在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小宝的母亲。也就是刘福邻居家的大婶,又穿上了同一身红色喜服,从同一口井跳了下去。”
他的声音显得沉重,似乎对这件事也有诸多疑虑和不解。
陆知鸢问:“也是同样的一件红衣服?同一口水井?而且死状还完全一样?”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迫切想知道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陆昀递给对方一本案卷:“从记录上看,确实是这样的。”
他递过去的时候,神情肃穆,似乎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接过卷宗,陆知鸢飞快地扫了一遍,嘴里嘀咕道:“作案难度不小呢。”
她的目光在案卷上来回游走,似乎想从中找到更多线索。
穿相同的衣服容易,从同一条井投下去也容易办到,甚至相似的死亡姿态也可以模拟出来……
其实这些都不算太难。
如果这些人是在死后才被投入井中的,身上的伤痕则是提前制造出来的,这就都能说得通了。
人们见到他们坠井的那一幕,实际上都是凶手精心策划出来的表演,真正的死者早就被摆放在那里,伪装成了他希望人们看到的样子。
这种做法既大胆又聪明,显然凶手是个心机极深的人。
深夜时分,穿着红衣服落入一口废弃多时的老井里,就算是胆子再大的人见到了也会心慌意乱,哪里还会注意其他细节呢。
凶手并不用亲自跳进去,只需躲在井里的某个位置利用绳索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种布置手法不仅巧妙,而且极具迷惑性。
那么他究竟想达成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陆知鸢的心中盘旋不去,让她感到十分困惑。
陆知鸢吩咐雨棠递过来纸笔,在案子的材料上写下了一个“他”,然后画了个问号。
这个符号仿佛是一个标记,记录下了她心中的疑惑。
雨棠不知道主子在搞什么名堂,一手提着玻璃灯笼给陆知鸢照明,另一手则好奇地看着文件,同时向陆昀打听。
“你这份资料到底是哪来的?难道你早就预感我们会来这个苗族村庄探查?说说看,你跟那些对我们感兴趣的人是不是一路货色啊?”
雨棠的语气中既有好奇又有质疑,显然是对这一切感到非常不解。
陆昀回头看了看雨棠,发现陆知鸢也正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看,眼神中充满了询问和不解。
陆昀感到一阵尴尬,只好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试图为自己辩护。
“冤枉啊,我真的不认识那些人。这卷宗是我在查雪桃镇的案子时顺便拿来的。您曾说过,在各地都有类似的诡异事件发生,有人打着鬼神的旗号为非作歹。恰好在刑部那里有一些相似却没有被破解的案件,所以我挑了几份带回来研究。”
说着,陆昀低下头来,微微皱眉,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鼻尖,仿佛正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事情一般说道:“这些案件的发生地点与雪桃镇距离不是很远,而时间上也都比那边的事情早一些。我当时心想,我们这次外出可能会路过那儿,或许这个案子同雪桃镇发生的那件事有所关联呢?即便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最起码在路上也可以当成解闷儿的小故事看看吧。”
没承想,他们就这样被人指引到了刘堂湾。
马车戛然而止,突如其来的静谧让人心里发慌。
陆昀犹豫了片刻,带着几分警惕问道:“难道这是某人故意布下的陷阱,意图让我们前往此处探个究竟吗?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别去了,直接折返大路怎样?”
但他话音刚落,便察觉到坐在旁边的陆知鸢似乎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事实上,在这一刻,陆知鸢的思绪早已飘远。
她暗自思索,倘若之前遇见的那个偷窥者以及那位假冒的程鹤均出自某位不知名的大人物手中的话,那么此刻陆昀手里的这份案卷很可能是对方精心布置下的一环。
通过多年对官场事务的研究,特别是对刑部处理案件流程及方法的了解,她知道尽管案卷记载详尽全面,但其核心往往侧重于展现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事无巨细地描绘出每一个细节。
因此,即便过程平淡至极,文书作者亦会费尽心思让情节变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毕竟成功破解案件意味着获得晋升的好机会。相较之下,死者们的遭遇却常常被一笔带过。
至于陆昀嘛,平日里并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之人,对待类似公文更是很少翻阅。
这一次之所以这般用心搜集相关资料,并全因受命于自己而已。
方才那段言辞从他口中吐露时虽然显得条理清晰、合情合理,但在听者耳里则更像是出自太子、叶凡或是墨承赫这样的智谋型人物之口才更为贴切恰当。
他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面前这份文件。
只见纸面上赫然记录着这样一件诡异之事:据说村中有个邻居大姐去世之后,村里长为了防止灾祸蔓延,下令封闭了一口水井。
在他的想法里,水源一断就不会再有悲剧发生了吧。
谁知天意弄人,接下来竟然爆发出了更加离奇且恐怖的事情。
就在七日后,整座村落里的女性同胞们竟全都穿上了鲜艳的红衣或嫁衣,如同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般,她们排成长队,轮流跳进了各自住宅附近尚未被封住的井水中自杀身亡。
刘堂湾的井非常多,平均每四五个家庭就能共用一口。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井早已荒废,完全无法使用。
而也有一些新挖的井仍然能够提供清澈的水源,供给村民们饮用。
那天深夜,当整个村庄都沉浸在黑暗与寂静中时,唯有村长和他的助手。
一个名叫刘福的男子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其他所有的男性居民则仿佛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睡眠状态,怎么也唤不醒。
与此同时,村庄里的女性似乎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驱使,一个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们原本温暖的家,沿着熟悉的路径朝最近的井水走去,并在那里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