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明的声音有些暗哑。
“是想等着有人跟你联系吗？”
他轻轻的转动着手上的戒指，青金石的戒指，有着暗芒缓缓闪过。
诊疗记录本的边缘被云霄捏出了褶皱。
他想起了之前她在网上看到了顾言一家三口出行的照片，顾言一手牵着女儿，一手牵着妻子，妻子绾发的钻石簪子上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顾言看向女儿的时候眼底别样的温柔……
那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想啊！
“根据保密协议，我只关心你的病情，来跟我说说吧，你不是宋思明，也不是宋闻洲，那你是谁？”
“叫我r吧，我喜欢这个字母，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个人。”
“你不觉得多重人格像极了俄罗斯套娃吗？外面的我是顾言的表弟宋思明，中规中矩好好生活，中间那个是保护外壳的恶魔，而……最里面的我，r，可是你的同类哦！”
宋思明，不，r说到这里，瞳孔几乎要缩成针尖了。
云霄的笔停住了，她的钢笔在“病理性谎言”的评估项目上画了个圈。
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竟然想要将顾言照片设置成自己的手机背景，只是到了凌晨的时候，她还是坚决地换掉了手机背景。
“顾言对我设防很重，但是我想我这边要是有情况，他一定会亲自过来，我给你创造了机会，你不要错过……”
云霄垂眸，想起前几个月她在商场遇到顾言带着女儿去买礼物的时候，顾言的女儿的发辫上跳动的蝴蝶结是梵克雅宝的限定款，她的眼底晦暗不明。
“你为什么要帮我？”
云霄的声音像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一般。
宋思明呵呵一笑，竖起了一根手指晃了晃。
“我就是喜欢这样乱乱的感觉，我想要知道，我这个表哥，当真是坐怀不乱，心系天下吗？”
“好了，我要去休息了，云医生，你可要把握住我给你争取来的机会哦！”
r站起身来，大步的朝着诊疗室门口走去，顺势还摆了摆手。
“不用谢我！“
云霄目送着r离开，久久不能回神，手指紧紧的捏着钢笔，关节都泛白了。
……
顾言再次在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云霄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云霄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
“顾书，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面谈……”
“是关于宋思明的事情吗？”
“是，这些事情在电话里不好说，我在办公室，你能来找我吗？”
顾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爽快的答应了。
“好，我吃过饭过去。”
“啊，您还没吃饭，是吗？我们这里的厨师的厨艺也不错，您可以在我这里用餐。”
云霄声音很轻的邀请顾言。
顾言不疑有他，答应了。
随后他便给吴思琪打了电话，说要去一趟医院看看宋思明那边的情况。
吴思琪叮嘱了他几句后挂了电话。
顾言还是带着他的保镖一起前往庄园，也就是云霄的医院。
到了地方后，顾言只带着小周进了云霄的办公室，其他人则是在门口候着。
云霄在看到顾言的身形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很惊喜，可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保镖后，笑容顿时淡了淡。
“顾书，让您在百忙之中还要抽空过来，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宋思明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言带着一身上位者的气势，坐在了天鹅绒的扶手椅上。
云霄苦笑了一下，点点头。
“没错，他又衍生出了另外一个人格，叫r，他这个人格十分的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