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云蓉拿着新得的玩具,将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个细节都没落下的说与宋锦书。
“县学送糕点?可看清楚送的是夫子还是学子?”
县学的夫子是宋锦书亲自招的,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岁以下,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
只是这个年纪的人大多数早婚,她担心宋云卿会遭男人欺骗。
宋云蓉小手挠头仔细回想,然后道:“我想起来了,和三姐讲话的小哥哥穿着一身青搭白的青衿。”
青衿相当于学校的校服,看来是县学的学子。
作为底下妹妹唯一合法监护人,宋锦书认为自己有义务探查自家三妹心上人的家庭信息。
宋锦书寻了郝秋澜不忙的一日上门拜访。
郝秋澜见她过来有些惊讶,好生招待起来,两人聊了几句家常,话题终于扯上正题。
“实不相瞒我过来是有点事想找你打探情况。”
“哦?宋大人请讲。”郝秋澜对此并不意外。
宋锦书简单将宋云卿的情况捡着说,然后轻笑道:“两个孩子若真的有意,我当然愿意成全,只是女子嫁人犹如二次投胎,男方那边总是要了解清楚的。”
郝秋澜理解点头,将宋锦书提供的信息在学子之中搜索了一遍。
突然身子一顿,轻声道:“大人形容的人倒是与我县学的一名学子十分相似,说来此人在学子中算有名的。”
宋锦书眉头一挑,认真聆听,郝秋澜将学子的情况如实告知:“该学子名叫程子谦,今年17岁,原籍不是泾阳县的,往上数几代都是顺安府的人,而且之前在松筠书院求学。”
郝秋澜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是因为他后娘蛮横无赖,甚至……”
犹豫了一下,她皱着眉,小心瞥了眼宋锦书。
“也不瞒你,程子谦那孩子是因为推后母落水,名声变臭被松筠书院劝退的。”
生怕宋锦书会因此对程子谦误会,忙又解释道:“开始我听说他的事本不想收他,可是接触他之后,才知道这孩子善良又真诚,为人也正直。”
“那些恶名我也去查过,都是他那恶母故意造谣的,去年程子谦参加乡试高中举人,他后母告上了衙门,说他害母,此事闹得还挺大,当地官员限制了他继续科举的路。”
“程子谦也被程家赶出来,他听了好友的话,得知咱们县学招生,这才向好友借了路费来了咱们县城。”
“如你所说,他是无法继续参加科举,为何还要来县学读书?”宋锦书好奇问道。
程子谦的后母摆明了不会放过他,怎么可能让他继续科举,将来针对自己?
郝秋澜一阵心虚,尴尬道:“此事是我存了私心,其实他最开始的打算是来县学当夫子的,只是夫子暂且未招,他无处可去,连基本的温饱都难。”
“也回不去府城,我见他可怜又惜他的才华,这才让他先考入县学,待以后招夫子再言其他。”
宋锦书明白了为什么郝秋澜这么心虚,之前她为了激励学子考县学,早表明前三名免学费书本费生活费一年。
程子谦应该在前三名之列,可以说是他们免费养着一个注定无法科举的人。
见宋锦书沉默不语,郝秋澜有些不安,此事确实是她钻了空子。
“还请大人降罚,我愿意负责程子谦在县学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