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承认了,他就该自责了。
“我来给你处理伤口。”段亦安看破不说破,沉声道。
“你才刚醒,身子还是很虚弱……”
“晚晚乖,把金疮药和绷带拿过来。”
听到此话,迟非晚把到嘴边话改为,“好。”
她把东西放在了段亦安的掌心。
段亦安朝她抬了抬下颚。
迟非晚愣了一瞬,在榻上躺了下来。
不知是他的动作太轻柔,还是她太困了。
躺了不到片刻便睡了过去。
段亦安听到绵长清浅的呼吸声,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绑了一个结,而后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翌日一早。
迟非晚翻了个身,习惯性地钻进温暖的怀抱。
却没想到扑了空。
她的睡意瞬间消散,猛然掀开眼眸。
身旁的位置早已空荡荡,没了段亦安的身影。
迟非晚眉梢挂上一抹焦虑,迅速下榻穿衣。
她穿好衣裳去敲了云扶雪的房门。
不久,云扶雪一脸惺忪地打开房门。
迟非晚捕捉到她的神色,心中了然,下意识往外走。
“晚姐姐,你怎么又走了呀?”云扶雪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迟非晚头也没回,“段亦安不见了,我去找他。”
“什么?亦安哥昨夜不是还与你在一起吗?”云扶雪惊呼出声,“晚姐姐,你等等我,我与你一起去!”
她边喊边追了上去。
迟非晚心急如焚,脚下的步伐是一下比一下快。
只是没走几步,段亦安的身影便闯入她们的眼帘。
迟非晚眼眶一热,扑进了他的怀里,声音微颤,“你去哪了……”
段亦安听出她的哭腔,眉眼蓄着无尽的痛色,“我担心你起来会饿,去给你拿早膳了。”
迟非晚从他怀里出来,看到他手上拿了不少吃食,眸底掠过一抹窘迫,“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我怎会丢下晚晚?”段亦安道,“我费尽心血才走进你的内心,自是不会抛下你。”
迟非晚眉眼微微抬起,“段亦安,你好会说。”
“我所说的每一个字皆是肺腑之言。”段亦安说。
站在身后的云扶雪灰溜溜地回了厢房。
段亦安搂着迟非晚也回了厢房。
他舀了一勺燕窝羹递到迟非晚唇边。
迟非晚一愣,“要不我自己来?”
“我喂你吃。”段亦安嗓音温柔。
待她吃饱了,段亦安才开始吃。
他们在客栈待了三天,直至迟非晚的手臂痊愈,段亦安恢复了元气,才启程去找沈翩枝等人会合。
云扶雪太久没骑马,她让段亦安与迟非晚坐马车,自己骑马。
经过一片森林时,周遭极其安静,甚至安静得诡异。
云扶雪骑马走在前面,心里莫名发怵,回眸看了一眼马车,“晚姐姐,我害怕。”
迟非晚掀开车帘看她,“雪儿别怕,我们都在这呢。”
然而就在此时,静谧的草丛忽然发出细碎的声音。
十余名黑衣人从草丛里跃出,顷刻之间便将他们团团包围。
云扶雪如惊弓之鸟,勒紧缰绳,伏在马背上,不敢抬头去看他们。
迟非晚与段亦安从马车出来,锐利的目光沉沉扫过众人。
段亦安眼尾勾着冷意,肃声道:“来者何人?”
黑衣人虽蒙着脸,但皆露出一双双凶狠凌厉的眼眸。
站在首位的黑衣人放下狠话,“速把生死蛊交出来,否则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迟非晚眸光带着几分审视,开口的语气又冷又沉,“是族长让你们来取生死蛊的?”
“正是!”黑衣人道,“只要你们把生死蛊交出来,我们便不会伤你们性命。”
段亦安眼皮懒懒一抬,冷嗤道,“想要救江鹤川,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