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月没想到他们会出来得如此快,轻轻地“嗯”了一声。
谢闻洲徐徐走来,眉梢染上不明的神色,“你要用什么扒我的皮?”
虞欢哪能想到自己这么背啊。
说别人坏话,还被当场逮住了。
真够丢人的。
但虞欢一想到阿绾受了不少委屈,顿时便硬气了不少,“你让阿绾受了不少委屈,我还不能找你算账了?”
“是啊,所以我才问你要用何物扒我的皮?”谢闻洲在虞欢面前站定,强大的气场霎时将她吞噬。
虞欢看不到面具之下的面容,只看到他那双犀利又幽沉的眼眸,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凉了不少。
裴君珩扣住虞欢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嗓音冷凝,“别吓她。”
虞欢看着把自己护在身后的裴君珩,心底多了些许暖意。
谢闻洲这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幽幽瞥了裴君珩一眼,淡淡一笑:
“裴兄还挺护短啊。”
他停顿少顷,话锋一转,“只是我并没有吓令正,若她想扒我的皮,尽管扒便是了,我的确让令妹受了不少委屈。”
虞欢寻思只是大放厥词,哪能料到他当真了?
她轻咳了一声,“懒得与你计较,阿绾,我们走吧。”
说罢,虞欢拉着裴绾月上了马车。
沈翩枝放下车帘,朝她们莞尔一笑。
裴绾月轻眨眼眸,“皇嫂,这位姐姐是?”
“她是我的至交沈翩枝,你往后便喊她枝姐姐吧。”虞欢道。
裴绾月眉眼带笑,腻声道:“枝姐姐。”
“枝枝,她是我的小姑子裴绾月,你可以唤她阿绾。”虞欢对沈翩枝道。
沈翩枝倒了一盏茶递给裴绾月,柔着嗓音说:“阿绾渴了吧?喝点茶。”
裴绾月接了过来,秀眉微扬,“多谢枝姐姐。”
沈翩枝瞧见她衣裙沾了秽物,寻了一套衣裳递给她,“阿绾,我见你身上沾了不少霜雪,还是换上这套新衣裳吧。”
裴绾月唇角勾了抹笑,“枝姐姐待我真好。”
待裴绾月换了衣裙,虞欢才轻声问她:“此前发生了何事?”
裴绾月眉宇间的笑意凝了几分,温吞地冒了句,“皇兄可与你们说我们是如何认识的?”
虞欢点了下头,“这倒是说了。”
她们只是不知道阿绾近日发生了何事。
裴绾月凝着茶盏沉吟半晌,语气缓慢地说道:
“我跟着阿洲哥哥去了神医谷,他并不记得我了,起初待我很冷漠,连我送去的药都不喝,还被他洒了一地。”
“夜里我因伤口感染发了高热,去寻求帮助时摔倒在他的院子里,醒来便发现是他把我抱进了屋里。”
“他察觉到我心里藏着事情,逼我将从前的事情告知他,可我告诉他了,他却不信,甚至破门而出。”
提及此事,裴绾月内心仍是酸涩难平,眉心浅浅蹙了起来。
她看了看安静听着的虞欢与沈翩枝,又低低说了起来:
“我想着顺其自然,却不曾想听到二师姐与裴言哥哥的对话,他们说我是向淮月的替身,我悲伤欲绝地离开神医谷,而后被人从客栈掳走,他突然现身救了我。”
沈翩枝听到向淮月的名字时,神色还算平静。
但虞欢乌眸一瞪,脑袋轰地一下,如遭晴天霹雳,颤声道:
“这……这怎么就和月月有关了?”
沈翩枝还未将谢闻洲与向淮月的事情告知虞欢。
但是她们此刻都在,索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虞欢惊得目瞪口呆,“我嘞个豆,我万万没想到谢闻洲曾对月月豪强夺取!”
裴绾月听到谢闻洲做过此等猖獗的事情,呼吸停了一瞬。
所以阿洲哥哥真的把她们记混了。
他把西国的公主当成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