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不容二虎,不管是公是母。
拉锯战长达数年,最终以方墨战略性撤退,打着恋爱失败心灰意冷的幌子退守西北。
“嚇——吓死个人。”刚错眼,散发阴沉气息的门神就杵在门口,李妞妞双手举在胸前,甩掉手上的水,快速把蒸笼放到咕噜冒泡的锅里。
硕大的肚子挡在她和灶台间,双手泡肿成两团,李妞妞却行动麻利自如,不见昨天的笨拙。
“人到了。”李妞妞见李招弟拧巴着脸,又羞又臊没脸见人的模样就知道方墨到了,擦干手继续揉盆里的三合面,“你先去把人迎进来,请到堂屋坐着,你姐夫等会儿拉完坑就来了。”
李妞妞不想和田欣怡碰面,干脆缩在厨房,能晚一点是一点。
她知道!
李招弟猛抬头,她说怎么今天李妞妞这懒蛆破天荒勤快了,原来是逮着机会等表现呢。
李招弟气恼不已,她在田强家这么多天,每天累死累活,结果人还把她当外人防,有客人上门都不知会她一声。
自认对田强家贡献颇大,李招弟破防了,牙齿咬住舌尖,眼睛里带着恨意盯着挽起袖子麻利揉面的李妞妞。
“去,还不快去把人请进来,点眼力见都没有。”李妞妞翻个白眼,呸了声催促。
李招弟不敢还嘴,绞着手指,咬牙出去开门。
望着李招弟出去的背影,李妞妞心虚地环视四周,咬咬牙还是掏出围兜里的纸包,把里面黑灰的粉末倒进煮着茶水的水壶里。
“请进。”李妞妞打开门,低着头视线落在湿漉漉的棉鞋尖。
“招弟!好久没见你了。”田欣怡欣喜到两眼放光,挣开方墨的手,快步上前冲到李招弟跟前,“那天在车上我还以为眼花了,结果真是你啊。”
“嗯。”李招弟皱眉,不自在地往后退几步,眼前白到泛出柔光的肌肤刺得她眼疼。
视线落到自己长满冻疮的手上,黑到不忍直视。
拽了拽袖口,掩耳盗铃般把手尽力缩进衣袖里,李招弟暗恨没多吸田强和李妞妞的运,现在的模样完全比不上田欣怡。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方墨,这位是我婆婆林志雅同志。”
田欣怡停在李招弟半步远,指着车旁边拎东西的两人介绍,她看起来十分高兴,脸颊边的梨涡就没消下去过,却始终避免和李招弟身体接触。
废话,要是李招弟身上有能靠接触吸她气运的系统,她不就完了。
那是我的丈夫,我的婆婆!
李招弟心中愤恨嚎叫,终于抬起脸,脸色黑沉,咬出裂口的唇蠕动正要说话,田欣怡就麻利转身,留个毛茸茸的背影给她。
像条撒欢的小狗投进方墨怀里,田欣怡热情地抱住他的手臂拉到李招弟面前介绍。
“你好,李招弟同志。”方墨手指分开和田欣怡十指紧扣,冲李招弟轻点下头算是打招呼。
黑沉的眸子闪着寒意吝啬地落到李招弟身上一瞬,便又回到身边贴着他的人身上,眼底的生疏警惕瞬间消失不见。
不,不应该这样的。
李招弟受伤地死死咬住下唇,双手攥拳,迸裂的冻疮带来钻心的疼勉强让她控制住神情,“外面冷,我们先进去吧。”
李招弟软着声音,无视田欣怡,抬头看着方墨糯声道。
咦——
田欣怡控制不住打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一地,听得脚趾扣地,指尖忍不住扣在方墨手背抓挠。
实在是李招弟的嗓子不适合夹,爽朗大方的粗声线夹得怪腔怪调,让人生理性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