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瞧见有太监过来,眉头一皱,没好气地呵斥道,“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陛下,你若不想死,就赶紧滚远点。”
“小的是御膳房的执事太监呀,陛下该用晚膳了,耽搁不得呢。”
谷饲晖神色从容淡定,边说边将手里的食盒提了提,露出里头已然有些发凉的三菜一汤,瞧着倒也似模似样。
“哼,一个疯子还天天这般伺候,也不嫌麻烦,去吧去吧。”
宫中侍卫不耐烦地摆摆手,对曾经的太上皇商靳,那是半分敬重也无,话语里满是嫌弃。
谷饲晖得了应允,当下便进了寝宫,顺手将宫门轻轻合上,抬眼望去,只见那凌乱的床榻之上,一个身躯正呼呼大睡呢,瞧着毫无防备的模样。
再一瞧,附近一个宫女蜷缩在床榻另一侧,已然昏死了过去,那脸颊之上、裸露的肌肤上,皆是淤青一片,瞧着触目惊心呐。
谷饲晖不禁皱了皱眉头。
“陛下,该用晚膳了。”
谷饲晖轻声唤道,然而却并未得到回应。
只见他手上动作不停,一个手刀利落地砍在了商靳的脖子处,商靳脑袋一歪,睡得愈发沉了。
谷饲晖赶忙在附近翻找起来,可一番折腾过后,却是一无所获,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怪哉,不应当呀,莫不是藏在林青儿、商阙两人的住处不成?”
恰在此时,宫门被人粗暴地一把推开,那声响吓得谷饲晖心中一紧。
“你在做什么?!”
商阙一进来,瞧见房中一个太监趴在商靳身上,顿时怒从心头起,厉声喝道。
“老奴是御膳房小孙子呀,见陛下睡得安稳,便想着私自给陛下盖好被子,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呐!”
谷饲晖不愧是个中高手,这易容术本就精妙,再配上这入木三分的演技,当下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太监。
任谁见了,怕都会觉得他本就是干这行当的呢。
商阙瞧见商靳身上盖着的被子,眼中的疑惑这才消散了去,“嗯,干得不错,父皇既然还睡着,你便先退下吧。”
那仅剩的一点儿孝心,让他挥了挥手,示意谷饲晖离开。
“遵命!”
谷饲晖赶忙应了一声,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待谷饲晖走后,商阙脸色一变,上前一把扯起商靳,大手径直掐在了他的脖子处,那粗暴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呐。
商靳刚惺忪地睁开睡眼,便瞧见商阙盛怒的眼神,顿时吓得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满脸惊恐之色。
“父皇,咱们重新温习下看到三弟后要说的话吧。”
商阙脸上扯出一抹狞笑道。
“孤对你好不好啊?”
“好!你是朕改立的太子,贤良孝顺。”
商靳喘着粗气,赶忙回道。
“商夜是不是逆子?商典回来后要他做些什么。”
商阙又逼问道。
“商夜是…是逆子,商典你快帮父皇收拾他,还要……”
商靳似是一时忘了后面的话,急得额上冷汗直冒。
商阙见状,眼中寒意更甚,手上微微使力,那掐住商靳脖子的手掌,犹如铁箍一般,死死卡在了气管之上,商靳顿时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好似要滴出血来一般。
足足过了五息的时间,商阙这才松开手掌,商靳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拼命呼吸着那新鲜的空气。
“父皇,您得体恤儿臣的良苦用心呐,皇儿这也是怕你忘了,这才不得不想办法让你记得更牢些呀。”
商阙眼神恶毒地盯着商靳,商靳被他这眼神一瞧,身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原本忘却的词儿,此刻也一下子想了起来:“还要帮你皇兄讨伐那些逆贼。”
“父皇,这不就对了么!”
商阙瞧见商靳眼中的恐惧,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了,三皇弟回来,您就这般说,皇儿亏待不了你。”
说罢,商阙又看了一眼一旁昏睡的宫女,也不管她方才有无听到这番对话,沉声道:
“来人啊,把这女人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