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起,恰似投石入湖,瞬间引得高木兰与高守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高守身上。
高守几人因擒获突可哈之功,被擢升为锦衣卫千户,自此也算是踏入了那朝堂命官的行列。
“人去哪了?”
“马贞被影阁绑了去呀,锦衣卫一番查访,把出城之人皆细细梳理了一遍,末了发现南下的那一批人,瞧着可疑得很,想必马贞便藏在其间呐。”
高守见妹子一脸焦急,赶忙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道出。
高木兰听闻,先是在原地静立片刻,蛾眉微蹙,似在心中权衡思量着什么,而后莲步轻移,径直朝着屋外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子决然之意。
“木兰,你这是要作甚?”
高展见状,赶忙出声唤道。
“爹,我要去把二姐救出来。”
高木兰头也不回,话语里满是坚定。
“胡闹!”
高展一听,几步抢上前去,横身拦住了高木兰,脸上满是担忧与嗔怪:“你那点儿功夫,不过是些花拳绣腿,去了那不是羊入虎口嘛。
那影阁的杀手,在江湖上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可不是往日你遇见的那些个泛泛之辈呀。”
“爹,马贞被那般歹徒绑了去,天晓得此刻正遭受着怎样的苦楚呢。
咱们连面都还没来得及见上,我若就这般坐视不管,往后怕是觉都睡不安稳呐。”
高木兰眼眶微红,却依旧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爹,迟大人已命锦衣卫出动了,我陪着姐姐南下,许是能早日寻得马贞呢。”
高守在旁也赶忙劝道。
高展看着眼前这一双执拗的儿女,心中那原本强硬的念头,好似春日暖阳下的积雪,渐渐消融了去,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你们去吧。少帅那边,我去说便是了。”
高木兰顿时面露喜色,盈盈一拜,“多谢爹,您放心,我们定会小心行事的。”
一旁的灵木子瞧着这一幕,忽地上前一步,递出一物:“这个东西给你们,到了关键时候,或许能派上用场呢。”
高守赶忙伸手接过,原是个瓷瓶,打开一瞧,里头竟是些粉末,不禁诧异问道:“前辈,这是何物呀?”
“此乃十香软筋散,只需稍稍闻上一闻,便能让人在半个时辰内浑身绵软无力,只能任人拿捏了。这可是陛下吩咐我配制的呢。”
灵木子缓缓说道。
“好家伙,这可比那蒙汗药厉害多了呀,陛下弄这玩意儿作甚呢?”
高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当下便将瓷瓶小心收入怀中。
“休得多嘴,不该问的莫要问!”
高展见状,抬手便在后脑勺给了高守一下,那眼神里满是告诫之意,好似在说小孩子家别好奇心太重了。
高木兰瞧着那瓷瓶,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商夜拿着这粉末,露出那似笑非笑模样的情景,俏脸微微一红,心中暗啐一口:哼,那有贼心没贼胆的浪荡子铁定没安好心。
——
江都行宫之中,一片静谧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暗流。
几个太监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如粽子般丢在了假山之后,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瞧见黑衣人易容成他们的模样,挣扎得愈发厉害了。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待着,不然……嘿嘿。”
黑衣人阴恻恻地威吓着,声音落下,那几个太监竟似被抽去了骨头一般,身子一软,眼一翻,昏了过去,倒也真个是识趣得很呐。
“把他们身上衣服扒了,都记好了,咱今儿个来,就是要打探那传国玉玺所在之处,若有机会,直接取了便是。”
一个浑厚的嗓音在暗影里传出,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周边几人皆默默点头,手脚麻利地又往太监嘴里塞了些破布,以防万一,而后身形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迹,仿佛融入了这重重宫闱的暗影之中。
……
谷饲晖此时已然乔装成了太监的模样,低着脑袋,脚步匆匆地朝着商靳的寝宫行去,心中一边琢磨着那玉玺该是藏于何处,一边小心留意着周遭动静。
“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