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可以告诉我,花汐月的状况吗?”
月神笑道:“你且放心好了,她活得好好的!”
老妪的脸上绽出了一片笑颜,在那一息间,她的容貌,恍似回到了当年,倾城倾国
她既是那个被世人传颂的人,亦是被她自己一遍又一遍忘记的人。
她是花汐月,在每个轮回的尽头,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认清自己!而至时,除了心胸渐变得豁达,而等待她的业已是一片死境!
而站在于尊眼前的少年,似乎不受时空的束缚,他本就是僭越了空间的人,所以,他究竟会何时出现,亦或是出现在哪一世,这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但总之,他始终是活在这片幽暗的大地上的一个活人。
他不曾死去,亦不曾轮回,或许,他是于尊的影,而他的影,至死不屈!
少年揉了揉肩膀,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哥哥,还不够!还不够!还差得远呢!让我看清你的真正实力!快啊!快出招啊!”
“好!你给我等着!”他抹了抹唇边渐干的血液,手中执起黑铁弯刀,冲杀了过去!
不再是奥妙玄生的武技,这一刻,肉体的力量,占据了战斗力的巅峰态。
疯狂地杀意,如一片玫瑰,绽放在深暗的天穹上,当玫瑰绽放时,一片殷红的血迹,亦点染在二人的眸中。
疯狂而又肆意的杀戮,最是过瘾,而少年的掌中,却不似于尊的黑铁弯刀,乃是一柄长刀。
或许,这也正是,少年与他的不同之处罢!
刀锋饮血,刺目的血光,在半空中飘零,于尊身上的白袍沾染着一片片鲜血,黝黑色的胸膛,则暴露在空气中。
血腥味愈来愈浓,而少年的身上,始终未沾染上零星的血珠,所以,流的血,尽是于尊的!
可他却愈战愈狂,手中的弯刀,幻化为万物,万物随变,这便是,武道修到极致,才会出现的场景,身幻自然
此刻,即使身上流淌的血液,越来越多,也在所不惜了,从未过顾忌过生死,而这一刻,生死在他的眼前,更是不值一提,有的只是杀戮给他的痛快!
疯狂的刀刃,划过凌空的人儿,少年的长袍,终是被于尊手中的弯刀,划破了一道口子!
少年笑了,幽暗的眼神里,溅射出了一片光芒,笑道:“哥哥,还不错嘛?”
当少年消失在这片世界时,就仿佛真正地消失在了这片世界中,鼓胀的空气中,再也无了他的气息。
夜空愈发的诡异,璀璨的星辰,落下一片星芒,而天空的另一畔,则是一轮血月,血月挂在半空中,流淌下一片片殷红的光,却是诡之又诡!
当少年再次出现时,他手中的长刀,业已没入了于尊的胸口,少年呲着牙笑道:“哥哥,认不认输?”
于尊的嘴角略微向上挑动了一下,将没入到胸膛中的长刀一把拔出,瞳子里则是一片不羁的笑意,“没有结束,还差得远,还差得远!”
“可是真的会死!”那一刻,于尊似乎在少年的眼神中,寻到了一丝不舍得!
他心道:“姑且留你一条性命罢!”
当他使出封海决时,天色忽的变得明亮了!
封海决
好一个封海决!
天地之下,尽是他的影,尽是他的魂,尽是他璀璨的瞳子!
他们疯狂地掠过天畔,掠过海洋,掠过大地!
然后落在他的眼前,身幻万物,万物合一!
从整个世界里,寻找元气,而元气却非玄气那般的浅显,元气乃是生之气,乃是生化万物的气息,而此刻,万物归一的于尊,体内便是汹涌澎湃的元气!
少年笑吟吟地望着于尊,心底却渐多了些许警惕之意,那一刻,他可以感受得到于尊的强大,他就如同一棵树,而在这棵树的面前,确是一片群山万壑,而这群山万壑,便是伫立在这片世界中的于尊。
无数的影,无数的分身,无数的气脉,咕咕流淌在这片暗夜中,夜的寂寞,是古猿的哀啼,是猎隼的尖叫,是夜色孤舟,划过江畔时,发出的一声声波动。
夜的幽深,是无法穷尽的孤独,于尊凌空而立,眼神中却埋着一层失落。
澎湃的元气,流入到他的内心深处,然后顺随着心脉,向四肢百骸输送了过去。
眼中的神芒,愈发的凌厉,心底,那声苍老的叹息,仿佛是横亘在海床上的一片岛屿,深深地根植在他的内心深处。
噬魂蝶,漫天飞舞,少年笑吟吟地望着于尊,瞳子里始终是那么的平静,噬魂蝶,围绕着少年的周身,轻轻地飞舞着。
而少年的额间,那朵紫炎玄印,愈发的耀眼了,它旋转的速度愈来愈快,而少年的瞳子里,也渐多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字迹。
这在于尊的眼里看来,仿佛看到了亘古时期的故事,而那片字迹在向他静静地诉说着。
少年轻轻地上挑着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了少年脸上。
轰!
仿佛看到了一片疯狂的潮水,在静静地冲刷着这片苍茫的世界,他看到了一位女子,从少年的瞳子里走出来。
女子绝美的容颜,令时光为之赞叹,她的脸上始终裹着一片红色的纱巾,女子的眼中,是一片灿烂的笑意,渐渐地逼近他,盯着他,笑道:“孩儿,你在作何?”
他的心神一滞,静静地窥视着女子,轻言道:“孩儿?你又是何人?”
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于尊,语气中渐多了一丝幽怨,道:“你忘记了母上了吗?”
“母上?”他一脸愕然地望着女子,忽道:“你是汐月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