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逐渐苍老的容颜,渐渐弓下的脊背,当手中的玉笛,化为一根权杖时。
这还是花汐月吗?
苍老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回荡着,枯朽的生命力,在瑟瑟的寒风中,静静地挣扎着。
她究竟是谁
脸上是一片片沟壑,眼中的沧桑之意,仿佛是一片片枯冬里的腊梅,任风雪而至,而我屹立如初。
时而阴霾,时而透亮的苍穹,自远方,蔓延过来的亘古长夜,刺目的光,溢满了瞳孔,然后瞬息间,撤退!
一切仿佛是一个大写的笑话,在此境,渐渐地从笑话演变成一种现实。
空寂的味道,是一片令灵魂为之倾塌的苍朽之意,疯狂的刻蚀力,渐渐将心底的一切风蚀雨削。
他静静地屹立在半空,看着苍老的花汐月,眼中透出的疯狂与犀利。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甚么。
看到老人眼底的笑意,意味深沉
她究竟要作甚么?
而月神,为何会说那种话?
“逆乱之蝶!”仿佛是一片空无人烟的世界,苍朽的声音,在无比苍茫的天空,静静地回荡,仿佛是一片片磨砺的锃亮的银锋,在半空疯狂地刻蚀着。
心底是深不见底的海沟,当那片令人为之一怔的声息,穿透了心魄时,于是那枯朽的气息,跃入到了他的小世界中。
无比静谧,这一刻,世间无杂音!
疯狂的噬魂蝶,随风飞舞,然后随着一片清浅的光,静静的融入到了他心底的小世界。
一片巨大的玄印,在半空中,疯狂地旋转着,而那片青蓝色的苍穹上,则多了一条条魔纹,犹如蛟龙,在半空中,随意的刻蚀着。
他心底一滞,幽幽道:“难道我身上所负的紫炎玄印与魔纹,皆是前辈有意为之?”
这一刻,他的心底,急剧的颤动着,生命中的一切,恍似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待走到这一刻时,才会渐渐地发现,原本出其不意的却是理所应当。
他抬着头静静地喘息着,而令他心底为之一滞的是,那半空中,竟出现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少年端坐在半空中,而噬魂蝶,却始终围绕着少年,在静静地旋转着。
倒是那些魔纹,则渐渐地融入到少年的肌体中,疯狂地泛滥出一片片深紫色的光华。
他又是谁?
心底的那片世界,是如此的空寂,没有任何人,出现在此境,这片试炼武道的场地,倒似是特意为他安排好的!
这一刻,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抚摸着阒寂的海平面,苍茫的潮水,一次又一次的卷起又落下。
疯狂的噬魂蝶,嘴中擒着一片苍白色的火烬,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少年!
少年究竟是谁?
当少年的瞳子渐渐地睁开时,一缕刺目的光,穿透了亘古的黑暗,然后落在了于尊的眼底。
少年笑了笑,道:“哥哥,好久不见!”
他一脸错愕地望着少年,幽幽道:“甚么哥哥?”
少年眨了眨眼,叹了口气,道:“哎呀!我早就知道哥哥会忘记我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凌空一点,一片紫色的赤焰,顺随着他的指尖,涌了出来,然后疯狂地射向于尊!
“这火焰”他一脸愕然地望着那片紫色的赤焰,难道这才是紫炎玄印的真正实力?
像一道石碾,压过他的心底,那种压迫感,令人为之窒息!
“哥哥果真不认识我了!”少年脸上一片哀伤。
可讽刺的是,于尊却在他轻手一弹间,便飞了出去,这种攻击的强度,却在少年眼中,是如此的轻盈。
少年撇了撇嘴,道:“哥哥,这还是我认识的哥哥吗?”
于尊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笑道:“你再说一遍,你叫我甚么?”
少年一脸黯然地望着于尊,再次弹出一指,幽幽道:“我叫你哥哥啊!”
再次翻飞出去,只是这一次,力道明显沉了许多,可在少年眼底,却依旧如此的轻易。
他止住了倒退的身形,眼中非但无一分俱意,却更加的疯狂了。
他再次站在少年的眼前,笑吟吟地望着少年,道:“我不是你的哥哥!”
那一刻,他轻轻地一抓,少年的身体,仿佛被一片极致的力量束缚住了,他张开手掌,轻轻地用食指一弹,少年的身体,亦随之翻滚出去。
站在远方的老妪,轻轻地笑了笑,她将眼神瞥向月神,却见月神,亦在望着自己。
老妪笑道:“这一次,总该分出高下了罢!”
月神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可他们中,终有一人,会为此放弃性命!”
老妪仰望着那片玄天,深暗的眸子里,渐多了一丝火光,幽幽道:“生死在这一刻,已不再重要!”
月神道:“即便身死,他亦会重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