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机在桌前开始准备布局了。
路青余和马喻才站在角落里,开始悄声说话。
“待会儿开了阵法,这个宅子里的鬼东西就都能看见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悄悄将一卷东西塞到了马喻才怀里,道:
“以防万一,你把这个戴上。”
马喻才低头一看,一截红线。红线的另一头系在了路青余的手腕上。
“这是?”
“必要的时候可以找到你。”
马喻才明白自己是最容易出事的,将红线给系在了手腕上,系完一抬头,严继尧正低头观察着。
手腕上薄薄的皮肤透出了血管的颜色……青、蓝,掺着一丝紫,如今还覆盖上红线的艳丽。
马喻才看了严继尧一眼,有些担忧。
严继尧立刻理解到他的意思,“我可以找到你的,别怕。”
马喻才嘀咕:“也不是怕,就是担心你又走丢了。”
处机那边从鸡冠上挤了几滴血来,落在了面前碗中的清水里,眼一眨,那碗清水红透了,俨然已经化成一碗浓郁的血水。
处机又拔了根毛,随手将安静的公鸡塞进了桌底下,抬手抽出腰间的金钱剑悬在碗上,开始低低念起咒来:
“……四方八面,排兵布阵。收捉邪鬼,不敢走透。须要捉来,不得有违。疾疾吾奉上帝敕……”
配着手印,处机念了三遍。
只见处机掐着手印,双手交叉,口中念念有词,那低沉而又充满韵律感的咒语声仿佛来自远古时代的召唤,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就在处机念叨的咒语即将结束之时,一股寒意突然从马喻才的脚底升腾而起,瞬间传遍全身。
这股寒意犹如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骨髓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马喻才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坠入了万丈冰窟之中,寒冷彻骨。
“——破!”
原本明亮的灯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捂住了一样,骤然变得昏暗无光,整个严宅仿佛一张翻转的纸片,骤然翻入了黑夜的一面。
从窗外看去,只能看见突如其来的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帷幕,将一切都笼罩其中,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压抑。
马喻才哆嗦了一下,往周围看去,却发现严宅的墙壁不知为什么,好似变得宽阔了不少。
总感觉,越来越宽了?
刚刚他们离墙壁有这么远吗?
路青余吸了口冷气,道:“师、师傅呢?”
昏暗的灯光下,大宅内,桌前空无一人,两人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此时,路青余兜里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喂?喂?”
两人将对讲机凑近耳边一听。
“怎么回事,你们人呢?”是处机的声音。
“师傅!?我们一眨眼你就不见了,你在哪,我们现在该干嘛?”
“你们大概是和那家伙在一个空间,我肯定被排除在外了,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我进不去,但是我可以在外面帮忙,”处机道,“觉明,在我的天罗地网里,想办法找到对方的阵眼破了,你可以做到吗?”
路青余一脸惊恐,一时间没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自信。失去了处机法师的他们,就像是失去了母鸡的小鸡崽子,胆子已经丢了一半了。
与此同时,二楼的某处,忽然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叮铃——”
“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