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经历过北岸之战的骑兵们,身子立时一僵,这熟悉的感觉,又他娘的来了!
果不其然,数之不尽的火雨从四面八方飞来。
这当然不是火雨,而是火箭。
光线不明,很难射中人马,但这不要紧。
兰策骑马站在一个小土坡上,颇有兴味地道,“哎,你说他们怎么就学不乖呢?”
齐剑隆以搭桥迷惑镇北军,镇北军也以策反迷惑齐剑隆。
他以为自己高深,其实还差王爷好几层。
副将周行川简短地道,“因为蠢。”
兰策笑出一口大白牙,“没错,哈哈!”
齐剑隆这会儿在想什么,朝廷骑兵们并不清楚,但他们清楚一件事,必须逃!
再不逃,就是个死字。
上回他们能逃回南岸,这回定然也可以!
反过来说,上回没死,这回也不想死。
定力最差的一个骑兵开了头,接下来就是大规模的骑兵溃逃,顶着火箭往南逃!
齐剑隆叫得声嘶力竭,也只有身边的亲卫听他的。
此刻他是真后悔,原以为上次参战过的骑兵有经验,特意让他们在前,却忘了这些骑兵已被镇北军吓破胆。
带他们来,适得其反!
看着眼前的混乱,他心里浮上一个词,营啸。
这是为将者最害怕、最恐惧、最不愿面对的事情。
一旦营啸,便不战而败了。
正在赶来的步卒遭了大难,被仓皇逃走的骑兵践踏许多。
齐剑隆不甘心,还想整军列队,被亲卫们拥着逃跑,快到江边时,遇上邵沉锋率一支精兵拦截。
邵沉锋微笑道,“齐大将军,本王等你许久了!”
齐剑隆怒目而视,咬牙切齿,“你”
邵沉锋:“别说话,本王不想听!”
齐剑隆虽不是强者,但他还是保持了必要的尊敬,用上赤蛟鸿雁刀,拍马过去,不到十个回合斩于马下。
好了,现在他有脸见芳亭了。
待天光大明,镇北军四处收拢朝廷军残兵,没死的,还在北岸的都降了。
南岸的也是或降或逃,溃不成军。
诸将欲乘胜追击,邵沉锋笑道,“不,现在得慢下来。”
兄弟阋墙有什么意思,这些可不是敌人,往后还会是子民。
必要的战已经打了,该立的威也立了,欲速则不达,接下来慢一些更好。
他也该回去接芳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