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岱父亲吕老王爷更是怒不可遏:“原来陛下竟是一时一刻都忍耐不住吗?大魏吕氏第一戒,血脉相杀者,酆都难容。”
“太祖英灵还在地府,你死后有何脸面相见?”
皇室势力,太上皇一脉以星宿宫为首;吕岱一脉以地府皇室英灵为依仗(泰山、道门支持无人知晓);原以为新帝势弱,没想到竟能凭元氏显圣仙神做局。
唐肃玉见坛下变故,想要抽身离去,暂避风头。
他刚一起身,心神忽然预警。
一道火光迅疾袭来,撞在一片金光之上。
21颗善念佛珠有一颗缓缓裂开。
修士前排走出一人,须发皆张,面如赤枣,形貌丑陋。
他指着唐肃玉道:“听闻三清观将庚金杀炁封于你这娃娃体内,号称无物不斩。今日我倒要瞧瞧,是你杀炁厉害,还是我三昧真火更胜一筹。”
隐族姜氏、三昧真火真传家族!
当初黄钟风统领说那一脉都是疯子,眼下看来,确实如此。
吕崇袖中游出一条三尺螭龙,迅速靠近唐肃玉,龙爪抓着宝瓶。他开口道:“姜家欺负一个娃娃,算什么英雄。”
正是螭龙一脉螭烽火,手中乃是三光神水。
刘义见状,高举宝珠喝道:“吕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请陛下下旨诛杀唐肃玉,以替身应正劫!否则地藏宝珠打落判官笔,正统之争可就无法避免。”
唐肃玉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合着闹这么大,竟是冲我来的。
姜氏也随之说道:“三光神水难得,姜某拼去一身性命施放三昧真火,你这小小螭龙拦得住我?”
佛门圆缺大师,见得唐肃玉腕部善念佛珠,出列高呼:“阿弥陀佛,唐施主于睡佛寺有恩。我圆缺愿以身代之,请陛下降罪,处死贫僧,缓释地藏怒火。”
新帝瞠目结舌,他未料到第一步居然就出现诸般变故。
打杀唐肃玉,一能断去吕岱与道门关联;二能挑拨元氏与三清观;三能以此为借口窥探地府权柄。
他不惜让观星阁阁主暂时压制星宿宫,还请来姜氏做后手,以求万无一失,不曾想竟有佛门横生枝节。
“圆缺大师仁慈。只是唐肃玉不死,吕岱罪责难消,地藏王菩萨只得开启正统之争。”刘义言辞正义凛然,字字句句都想要唐肃玉性命。
忽然间,赤、白两道光芒闪过,亦是落在唐肃玉身前,与螭烽火并排,化作美妇人形象,挡住唐肃玉身形。
赤二娘莞尔一笑,笑颜似牡丹花开,神动京城:“今日我二人原不该出面。只是三圣岛同气连枝,哪有让小辈顶在前头的道理。”
百姓不懂其意,但是修士哗然。
赤二娘所说小辈,自然不是唐肃玉,而是螭烽火!
螭龙一族,200年前战争过后,早已归顺大魏,作盘柱龙神。
众人皆以为三妖岛不认此脉,已是分割独立。
更何况,佛门菩萨遗蜕、太上皇杀上三妖岛才过月余而已。现在说三妖岛同气连枝,岂不是之前尽是做戏与天下人看!
如此看来,三妖岛早已暗中归顺大魏。
怪不得三妖岛突然间要重开排名机缘;敖蟒邀请天下修士共参《太玄真一本际经》;龟谊更是自废修为沦为佛门护法。
新帝望向吕崇的眼光已是泛起恐惧之色,他沉声问道:“父皇,今日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中吗?”
吕崇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神中带着些许满意之色:“吾儿,如今你是新帝,该如何处理朕不插手。”
“只是你无修道资质,有些事不要妄想。”
新帝听闻,面色惨白,倒退三步,随后坚定说道:“父皇,朕不后悔。”
“吕岱是朕堂弟,自然不能有事。只是为消除地藏怒火,少生灾祸,还请社神舍身就义,替天下万民着想。”
“你死后,朕必亲送你神魂入地只,永享大魏香火。唐家可封异姓王,世袭罔替。”
唐肃玉暗中大骂:杀人不说,还要断绝我的轮回之路。皇室果然都是些垃圾货色。
他也不做忍耐,起身开口道:“并非小子不愿赴死,而是小子有一问。”
“元氏既然能有三问,难道就不能藏着第四、第五问?一步退、步步退。到时若要陛下舍身为国,陛下该如何处理?”
“在小子看来,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
“杀刘义,镇地藏,还大魏朗朗乾坤!”
“你!”新帝未曾料到,8岁孩童能说出这番道理,竟一时忘了辩驳。
底下传来叫好声,正是黎族踏雄吉。
她带着欣赏的神情,越过众人道:“小娃娃说得好,受欺负还要忍气吞声,那不是妖岛的乌龟吗?”
格桑想要制止她,却被巨力推开。
“神通修士、皇族贵戚用娃娃的命来解决争端。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说,就是丢人现眼。今日我踏雄吉也来保你!”
气氛越发紧张,百姓在军士带领下快速远离此地。
刘义忽而笑道:“太上皇,正统之争开战,您真的会斩去三花五炁?到时,您手中仙剑又能挥出几次?岁枯荣,你去取那小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