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猝地窜进蓝图里陪她坐在树荫下,两人有说有笑,旁边绕着他俩的孩子的童稚笑声---
“然后怎么样?”龙战好奇。
“没有了---就这样。”乔以白羞涩的垂下头。能像方才那般天马行空的幻想,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嗯,没问题。”这个容易,花聖国放眼望去全是她要当梦境。
“哦?”他的没问题是什么意思?
“明天上午我需要请个假。”想到龙运那小子的迫不及待,龙战不觉窃笑,只可惜现在仍不是时候,否则他恨不得立刻介绍乔以白给他认识。
“喔---好。”不,不能问他为何请假,除了点头,她不能说什么。
“怎么能这两天特别的没精打采,是不是病了?”龙战挪出控制方向盘的一只手,捞住她的脑袋往怀里依,再用下巴去探她的温度,这其中所含括的关爱与宠溺,自是不在话下。
“嗯---”一下下就好,让她这么依偎着撒娇几秒钟吧。“大概是我昨晚不小心着了凉。”
其实她不是身体着了凉,而是心里着了魔,着了他的魔---只是待她惊觉,为时已晚,她早就深陷至不可自拔的地步。
“很难受吗?”如此搂着她虽说有点考验驾驶技术,但滋味真的不错,龙战打算等她提出了才要放手。
“还好。”恰一般慵懒地合上了眼睛。
他那充满阳刚气息的胡须,轻轻磨在肌肤上的感觉,而他喷在她头顶上的呼吸,则如寒冬季节过后的暖春,将她整颗遭雪覆结的心全都融化了。
“我们去就近的医院。”龙战以为她又在逞能,因为换作平视,她此刻早就腼腆的躲出他的臂弯,哪可能像现在这样反常---
“我想回家。”乔以白轻声地要求着。
“---好吧。”病人最大,回镇上老医生的小诊所那儿或许她比较自在。
龙战于是把车头来个大回转,正欲悄悄进行的约会只好择期再约了。
“谢谢。”她又贪恋了他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缩回自己的椅背里休息。
近日她精神所受的煎熬,远比肉体上的操劳还要折磨人,且已然远到爆炸的饱和点,于今她单是消极的想把思绪掏空,什么事都不管,随他们爱真名吧就怎么办,她好累,累到想就此长眠不醒---
“你忍耐些,就快到了。”龙战见她秀丽的娥眉揪成一团,不禁紧张地猛踩油门,一路马不停蹄的杀向诊所。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却让村长叫住。
“阿战,不好了,不好了!”他张惶的舞着手。
“什么事?”龙战莫名其妙的踩住煞车,乔以白也从游魂状态中探出头,住在这种小镇就是这样,远远看到车影,人家就知道是谁来了。
“你们家的温室被人闯进去了---”村长听人家说他俩去送货了,所以在这里等了个把钟头了。
“什么?”龙战哪里还有心情听村长在说下去,他连道谢都省了,便加速赶往出事的地点。
不过沿途遇到的男男女女,都会充分发挥守望相助的美德,好心拦住他俩通报相同的噩讯,反而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当然,这些善心人士接着也跟在他们车子后面,免得错失了第一手的八卦资料。
很快的大家告诉大家,老货车的前后左右登时追着一堆凑热闹的群众,场面蔚为奇观,结果五分钟到路程,更是花了二十分钟才到。
“各位让一让,让一让---”不用龙战开口,邻居中已有人自成纠察队,指挥人海腾出一条直达温室大门通道给他们俩通过。
加上早在现场议论纷纷的街坊,温室周遭挤满了黑压压的一圈,想来整个村子的百姓全部于此,平常的全民大会都没有这么热闹。
“老天---”乔以白呆若木鸡的瞪着满目疮痍的温室,她必须借助龙战的搀扶,才能稳住晕晃的身躯。
“老天!”龙战异口同声的惊呼。但见遍地残骸,倒了的花架压着残破的盆栽,散着的土堆上是被踩踏的植物,许多初发的幼芽,仅存一小摊无法辩识品种的绿植,原来井井有条的空间,如今宛如暴龙过境,唯有用一塌糊涂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