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学会了心如止水,疏离人群,以消极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免于遭到众叛亲离的痛。同时也学会了封锁情绪,不让以青勘察到什么,否则她受的伤害就会越深。
唯独他的事,她不曾有这么强烈的霸占心,她不愿像往常那样把他让给以青,也不想失去他,她好希望他抱她---已如止水的心湖,俨然悬在高处任风吹拂的旗子,始终摇晃不定。
“跟我走。”龙战知道她有些心动。
“不。”乔以白经过三思后,艰涩的吐着否定的答案。“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它们对你又不好,你何苦待在这儿受虐?”龙战不懂,她不是没有谋生的能力,如今又有他的陪同---他真的不懂。
“因为她们是我的亲人,我唯一的亲人。”乔以白被逼得毫无退路,不禁痛声嘶吼,然后抱着自己,泪水连连地道出她的悲哀。“我什么都没有,我仅有她们---”
“不,你还有我。”鼻腔内酸不溜丢的,龙战凄恻地搂着她,希望把温暖传给她。“我会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你遭到一丝的委屈。”哪怕路人瞄到这一幕又要说什么闲话,他也不在乎,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带她脱离苦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现在心乱如麻。
“没关系,你慢慢的考虑,我只要你记住,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长相左右伴着你。”她这般痛苦不是他乐于见到的。
“我不知道---”乔以白喃喃摇头。“今天附近这几家的盆栽,就让我去送吧。”龙战在她头顶上烙下一印,然后上车。
望着她犹豫不决的脸蛋在后视镜中越缩越小,他紧抓着车的方向盘自责不已,或许他太心急了。
原来‘贪婪’会招致这么多的怏怏不乐!
乔以白洞见症结地叹息。
她以往一向别无所求,故也就没有所谓的得与失,如今她舍不下亲情,又不愿放弃战,在两难之间,才会困扰不已。
“唉---”她垂头一叹,捧着另一盆景踱到室外。
因为漫不经心的关系,她全然没注意到她把许多不该搬进来的花搬到了温室,而不该挪出去的花,却有好几盆放置在室外。
“哎呀!”
“哎呀!”
满腹的苦恼被迎面而来的冲力给弹散,同样哀声亦由正前方相互呼应,乔以白尚未站稳,对方已劈头斩来一顿大骂。
“要死了?你没长眼啊?”乔以青憋了一肚子的气质,正愁没人宣泄。
“以青?”乔以白很讶异会看到她,通常她此刻不是在睡觉,就是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有几次乔以白还撞见她和男人在温室里鬼混,不过这些母亲都不知道,乔以白不忍让母亲心目中的希望幻灭。“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撞这么大力,若是故意的,我的小命不是就别想要了?”乔以青得了便宜还卖乖,嫌弃地拍拍她碰到的衣裙,仿佛上面多了污秽般。
“对---不起。”乔以白一味地道歉。
“阿战呢?”乔以青伸着脖子朝温室里瞧,根本不当她是一回事。
“他去送货了。”乔以白据实回答。
“什么?可恶---”乔以青刚去街上逛了一圈,越想心越不甘,所以又绕回头来打算力挽狂澜,没想到男主角居然不在,那她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吗?一溜眼就瞄到了旁边谦卑,犹如小媳妇的乔以白,她肝火又旺了,连忙憎厌的撇最挥手赶人。“滚了,滚啊,我见到你这张苦瓜脸就烦。”
忽地有个邪恶的念头闪过,她阴笑,又叫住乔以白,“对了,我有个好消息想和你分享。”
“什---什么好消息?”分享?以青和她?乔以白不可思议的瞠圆双目,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还不是啊=阿战---哎呦,说出来真是难为情。”话虽如此,但此时倘使真有人请乔以青别说,她照样会说的。
只见她佯装做娇羞沉醉貌。“你都不知道今儿一早我们在温室---呵呵---他好热情,那个法式浪漫的吻---呵呵,他还要我当他的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