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瞧得起铁公鸡?
拦马虽是别有用心,但其中的危险和艰难做不得假。
最次的马一匹也能卖百来两银子,他救下这匹马就是给这东家省下百来两银子。
结果就换来区区不到五两的谢银。
说出去谁不得卖一声老抠。
他没当场骂出来已经够客气的了。
“好小子,力气不小呀。”左安翔豪迈一笑,托起给他行礼的穆常安,还上手捏了捏他粗壮的胳膊几下。
肌肉紧实,硬邦邦的,他更满意了。
穆常安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避开他的“咸猪手”,沉声说:“当不得大人夸。”
左安翔不在意穆常安的冷淡,拍拍他肩膀,侧头看向甜丫说:“无论如何,今个得记你俩一功,说吧,有什么想要的。”
只要不狮子大开口,他一项赏罚分明。
穆常安和甜丫对视一眼,眼里闪过惊喜,讨赏的话还没说呢,没想到这位左百户这么上道。
真是个意外之喜。
左安翔只当没看到两人的眉眼官司,赶在甜丫开口之前先抢了话头,“走走走,回去说,回去说,这大半夜的冷死个人了。”
他对两人好奇的很,想把两人带回去慢慢聊。
到嘴的话头被堵,两人只得跟着人走。
柯杰落在最后,眼神愤恨的瞪着走在左百户两侧的人。
甜丫似有所觉,回头朝人轻蔑的勾勾唇角,满是嘲讽。
看个屁,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柯杰这个畜生扭自己胳膊的仇还没报呢,她可不是个有仇不报的“大善人”。
穆常安回头幽幽看一眼柯杰,那一眼冷若冰霜。
“这丫头受苦了,待会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左安翔看出穆常安对甜丫的在意,乐的卖个人情。
柯杰也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该治治了,他心里暗想,明个找个机会和南平县令好好说说,手下的人该整治整治了。
免得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柯杰被左安翔那一眼看的心里一咯噔,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眼里的不愤跟着转为不安。
报仇还得自己来才够痛快。
穆常安暗自留意着,余光瞄到丢马的车队牵着马过来,心里暗暗有了盘算。
柯杰也看到了,这不正是那贱丫头偷的两匹马吗?
视线下移,一团洇湿的毛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
他快走几步,拦住牵马的汪管事,关切的询问,“汪管事,被偷的两匹马都找回来了?
没事吧?有受伤吗?一匹马价值不菲,伤了残了可就不好了。
治病看伤都需要不少银子吧?”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一眼甜丫,假模假样赔不是,“我是个不会说话呢,姑娘别介意。
您不是偷马,您那是借马,为了拦截疯马呢?”
他说的阴阳怪气,还用了您,就是故意恶心甜丫呢。
甜丫看出左安翔对柯杰的厌烦,这会儿可不让着他了。
朝人走过去,阴阳怪气的回怼,“不会说话就闭嘴,总比一张嘴就喷粪的好。
你们说是吧?常安哥,我咋闻到了一股大粪味儿呢。”
说着还拧眉在鼻子前扇了扇,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