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属下……”柯杰张张嘴说不出个一二三,他刚才的怀疑,都被这贱丫头伶牙俐齿的反驳回来了。
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别的证据。
“放人!”左安翔直接命令。
他手下的人听令行事,上前一刀砍断绳子,一得自由,甜丫扭扭隐隐作痛的手腕,冲左安翔道谢。
看到甜丫被扣住的瞬间,穆常安就开始着急了,再没了和疯马纠缠的耐心。
抬腿从马背跳下来,落地的瞬间两条铁臂死死扣住马脖子和它的前半身。
怒吼一声,直接把疯马侧摔倒地上。
马倒地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地面好像都跟着震了震。
周围为之一静,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嚯,好小子力气真大。”
“娘哩,太吓人了,这还是人吗?”
“这马得有七八百斤吧?”
左安翔也看呆了,惜才的心达到极点,冷不丁朝甜丫说一句,“这力气只……可惜了。
对了,这小子叫啥?”
他来的时候,周围又吵又闹,他没听清这丫头喊得名字。
甜丫还没从他那一句可惜里回过神。
可惜?什么可惜?
她总觉得这位大人话里有话。
咋地?你看上我男人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甜丫恶寒的打个寒颤。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她目光被穆常安的动作吸引,随口答道:“穆常安。”
甜丫一直注视着穆常安,没看到左安翔骤缩的瞳孔,看向两人的目光里带上探究。
他心里对眼前丫头的名字有了猜测,状似闲聊问,“你呢,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男人,你才多大啊?”
这丫头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一口一个她男人,脸上也没一丝害羞。
可这丫头看着也才十四五岁。
“我俩定下亲事了,因为逃荒耽搁下了。”甜丫简单解释一句,转头带着几分认真的朝左安翔拱拱手,认真介绍自己,“刚才太乱了,一直没机会介绍自己。
小女姓桑名宁,景平府人,我们村叫桑家庄村,我们是一个村十来户人家一起逃荒的……”
甜丫语速又快又清晰把他们的情况简单说一遍,顺带还喊了几声苦。
表明他们这一路有多艰难,希望能让眼前这位大人对他们多几分怜悯。
不是她交浅言深,而是机会难得。
过了这个村,下次遇到这么大官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普通草民想见到当官的太难了。
她和穆常安还想用这次的功劳,从这位手里讨来民户户籍呢,提前拉拉关系多正常。
至于周围官差隐含不屑的眼神,甜丫丝毫不介意。
她就献媚咋了?和民户户籍比起来,丢点面子算啥。
面子不当吃不当喝的,丢就丢了。
左安翔笑呵呵听着,撸一把胡子,饶有兴致的看着甜丫。
心里却想起白天敲响城门的两个人,两人头脸上被黑布一层层包裹着,看不清容貌。
露出的皮肤又黑又脏,要不是那个腰牌,他还以为这是俩胆大包天的流民呢。
匆匆一瞥,那个青铜鹤符让他记忆犹新。
那上面有王府的狼头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