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那可恶的女儿,天天住在医院也有结余。
可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却做了什么?
把我年仅五岁的女儿狠心的丢在火车站,独吞了那笔钱。
钱呢?还我的钱。”
沈清梨慌了,在她的印象里,林教授永远是冷静自持的,也从来不把这些钱财放在眼里。
他们当时确实是一下子获得了那么一大笔巨款,都震惊住了。
可看着上面标注的一大部分居然是给一个三岁孩童的嫁妆时,夫妻二人起了贪心。
也就是这个贪心,让他们将小小的林言心遗弃在了火车站,任由她自取灭亡。
现在林教授朝她讨要那笔钱,沈清梨是真的慌了。
来之前,林远乔只让她和林言心相认,并没有交代其他的事情。
她怕说多错多,下意识的扭身就钻进了路旁的一个小胡同,跑了。
沈清梨这一年多,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
工作丢了,原本住的大房子也被单位收了回去。
一家三口蜗居在一间不到20平方米的宿舍里。
那间宿舍夏天墙被晒透,室内温度比室外还热。
冬天墙上甚至挂着一层冰,就算裹上十层的被子,仍然冻的瑟瑟发抖,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
林云可原本已经稳定的病情,因为恶劣的生活环境,愈发的加重了。
到后来,长期住在医院,连工作都无法去参加。
一直请着病假。
沈清梨自从丢了工作之后,还被街道办要求去参加学习班。
这学习班的主要负责人就是当初她在办公室里颐指气使的小王和小刘。
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下子,沈清梨落在了小王和小刘的手里。
两人倒没有明着针对沈清梨,可大家的眼光都是雪亮的。
特别是来参加学习班的同志都想讨好小王和小刘,见他们二人似有若无的看不上沈清梨。
那群人也有模有样的,把沈清梨给孤立了起来。
学习班每周都去打扫两次厕所,本来是轮流的,自从沈清梨到了学习班,街道上的公共厕所,就像完全被沈清梨给承包了。
每周二,周六都要去打扫一遍,若是经过小王或小刘的检查,卫生不达标,还要继续打扫。
以前,出门必定打扮的干净利索,格外爱惜头发,注重护肤的沈清梨,再也没有时间去鼓捣这些了。
她从最初进到厕所就要干呕,到最后都不需要戴口罩,就已经能进去熟练的打扫卫生了。
再说林远乔,今年年初的时候,他们办公室里的其他三位老领导都平反了,并且回到了原有的领导岗位。
只有他天天也期盼着自己能够回到原来的位置。
可惜,他就像被人遗忘了似的,只能守着那所谓的等死部门,每天像个幽灵在单位里晃荡着,被所有人忽视着。
看似他整日去上班了,事实上整天整天的没有一个人和他说句话。
原本浓密的头发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快掉完了,只剩下后脑勺的一圈。
衬着脑瓜顶越发的光明锃亮。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每天还需要去学习班,如果学习不刻苦,不认真,反思不透彻,就会被留下来。
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单位的领导给遗忘的时候,就在两天前,领导居然将他请到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