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林教授喊出了沈清梨的名字。
林言心根本没认出来面前这个身材臃肿,头发花白,如一堆枯草被随意的绑在脑后,眼袋厚重、满脸皱纹的女人是沈清梨。
在那女人冲出来的时候,顾南海已经察觉到了,只是顾及着对方是个女同志,才没有立即采取措施。
可在听清对方身份之后,快速伸出右手,掐住了沈清梨手臂上的手三里穴。
他那如钳子般的大手,即使不按着穴位,也让一般人疼的受不了。
沈清梨被掐住了穴位,手臂骤然的剧痛,迫使她哎呦大叫一声,松开了林言心。
她一边揉搓着疼痛的小臂,一边眼含热泪的望着林言心。
“心心,我说妈妈呀,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妈妈呀。
我终于见到你了,这18年你去哪儿了?
当初我只是一个回神的功夫,你就不见了,你知道妈妈多焦急,多担心吗?”
沈清梨说着又要去拉林言心。
林言心挥手,打开了她的手,艳丽的小脸枕了下来。
勾唇嘲讽道:“妈妈?你算哪门子的妈妈?
有哪一个妈妈会把自己的女儿随意的骗下火车?
说是做游戏,让女儿面朝着柱子,闭上眼睛,数100个数,再睁开眼。
可等那可怜的女儿再睁开眼的时候,你这个所谓的妈妈呢?
已经义无反顾的上了火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还记得你走之前交代女孩的话吗?
让那女孩就站在原地等。
她老老实实在那等,无论白天黑夜,等了你好几天。
可你呢?
你去哪儿了?
你真有回去找过她吗?”
沈清梨被问得哑口无言,张着嘴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林言心自嘲的笑了,“看来我说对了,你就是把她遗弃了,故意的。”
沈清梨摇着头,哭喊着,“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心心。
你听妈妈说,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是有苦衷的。”
林教授怒视着她,“收起你那鳄鱼的眼泪。
你有什么苦衷?再大的苦衷,你至于将一个五岁的孩子遗弃在火车站?”
“不,不是这样的,大堂哥,真的不是这样的。
你也知道在那个穷苦的年代,我和老林的工资又不高,家里一下子多了个孩子,开支是很大的。
我们家云可又有先天性心脏病,每个月都需要住院,我根本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
我们那会儿,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我……”
“放屁!”林教授直接打断了她,“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吃多少东西?
况且,我让朋友将心心送去的时候,可不仅仅是把孩子送去。
连带一起送去的,还有她寄养在你们家,哪怕是住一辈子都够花的生活费。
就连嫁妆的钱,我都给她准备好了。
那些钱即使你们夫妻二人不工作,也能富足的生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