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虽然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可我有脑子。就是闭着眼睛想也知道,皇上皇后身上的这毛病恐怕不是啥好道上来的。
再想想宋青山怎么说也是开国功臣,当初打天下的时候他也曾立下过汗马功劳。
如果不是实在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以皇上的性子来说,肯定不至于为了贪污这个罪名就诛他九族。”
送走了当初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以命相托过的老兄弟,说江怀良心里不难受肯定是假的,但是他也知道那是老宋他罪有应得,确实怨不得皇帝无情。
“皇上已经在抓紧时间培养太子了,特别是最近基本上已经全部放权,让太子独自处理朝政,他干的很出色。”
声音越说越低,难以掩饰哀伤。
“前几天皇上还跟我开玩笑,说万一哪天他要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倒头走了。叫我念在与他八拜之交的情分上,一定要保新君一程。”
江怀良这个令国公又不是白给的,结合一下前情后续,里面的那些猫腻他怎么可能琢磨不明白?
但是君臣相得一场,皇上这个当义兄的也没有亏待他这个兄弟,老江自然是磕头应下了这隐晦的托咐。
父女俩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哪里需要说那么明白?
一点即透。
屋里就又安静了下来。
约摸着过了十几息,江晚又开口唤了父亲一声。
“爹。”
她思忖了许久,还是小声的把自己心里那点子猜测问出了口。
“您说是不是太子妃对帝后下了手?”
“不清楚。”
江怀良摇了摇头,稍后又点了点头。
“但是她肯定站不到什么干地方,最起码她娘家人作死的时候,她没有想尽办法管束这是肯定的。
不过人都已经没了事情过也过去了,跟我们家关系又不大,你也用不着替旁人操这份闲心。”
“我那是替旁人操心啊?我是替我自己操心!”
她的眉毛狠狠地皱在了一处,美丽的眼睛中划过了一抹气怒。
“不知道爹您有没有感觉到,自从太子妃没了之后,太子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我今天在宫里看见他,总感觉他那脸色不对,好像是…”
“啥变化?”
老江放下茶杯摸了把大胡子,语气之中难免带着一丝丝唏嘘。
“太子打小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又跟老宋家闺女青梅竹马长大。人家好好个大小伙子突然死了媳妇儿,还不允许他哭丧几天脸咋滴?
但是再伤心他脑子又没糊涂,论公论私事情都干得非常好,没出过任何的纰漏。那还要咋样?
我看他这个太子干的挺好。”
老江喳喳啦啦一长串,把小江堵的有点无语。
“爹,咱别这么一门心思的尽想着愚忠行不行?我知道你与皇上不仅有君臣之谊,也有兄弟之义。
但是再亲能亲过咱们爷俩吗?
太子那活儿干的确实很好,对你们这些老臣也很尊重,是个好太子。可如果他想杀你闺女的话,那您还觉得他是个好太子吗?”
“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