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刚刚离开,彦信立刻召唤冷残去安排下一步计划。
不多时,冷残亲自找到哥舒志,说太子要见他,让他速去。
哥舒志微微皱着眉,人坐着没动,
“劳烦去告诉太子一声,我身体不太舒服,现在恐怕去不了。”
冷残嘴角挂上一抹淡漠的冷笑,
“你怕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询问你。
而且,十九殿下还在那边等着你呢,不去你一定会后悔的。”
哥舒志听到彦白的名字内心一动。
他之所以敢不去,就是因为彦白这些年不停地告诫他,让他一定要离彦信远点,说他危险,躲开彦信这几乎已经成为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眼前的人说的有问题,若彦白真的在那边,必然不会让他去。
但,哥舒志还是下车了。
不是因为相信了传话太监的话,也不是因为怕了他的威胁。
而是因为彦白一去三天,没有一个消息传回来,哥舒志太担心了,就是知道前面是危险,哥舒志也想去看看彦白。
于是,哥舒志去了,彦信在驿站的临时住所自然是极为舒适的。
哥舒志跟在冷残身后进入的,是一个安静的房间,彦信背着门安静的站着,双手背着在看墙上的一幅画。
他规矩行礼,彦信缓缓回头,看着哥舒志。
他虽然是第一次正式见到彦信,但彦信其实已经对他无比熟悉。
哥舒志俊美非凡,彦信早知道。
可是眼下迎着晨光,他更有种清淡如菊的气质,又让他见识到了哥舒志的另一面。
原来,不在彦白面前,哥舒志也变了一副模样。
彦信含笑,眼底流光溢彩,
“哥舒志,平身,坐吧。”
他没坐,问起了彦白,
“不知道十九殿下在何处?”
彦信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却笑得更加和煦,
“怎么?便这么一会儿也离不开我哥哥?我这个太子不能与你多说几句话吗?”
哥舒志心中微微一怔,不明白彦信什么时候与彦白这样亲近了,“哥哥”在皇族来说,也只有十分亲密的兄弟才会彼此这样称呼。
他脸上却丝毫不显诧异,口中也应对自如,
“太子肯与我多说两句,是我的荣幸,只是小人难登大雅之堂,恐惹太子不快。
十九殿下是在下的主人,刚才有人传令十九殿下找小人有事,小人也是怕耽误了正事儿。”
彦信端起一杯茶轻轻啜饮,
“你不必过于自谦,我知你也出身名门,乃九卿哥奉常之长子。
十九殿下没那么快回来,等他的时候咱们不妨说几句。”
说起这个来,哥舒志心中苦笑,他流落到宫中与彦信还有些关系。
不过,彦信也只是当初被利用的一个棋子,害哥舒志倒并不是他的本心,哥舒志自然也不会恨他。
但他的父亲,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来看过他,也没有联络过他。
虽然说臣子不入后宫,但找个人带句话,去宫门口见一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却从来没有。
如今再听到有人提起他父亲,哥舒志心中已全无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