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志声音淡然，
“我既然已经入宫服侍，以前的身份也与我无关了，我如今就是一个小小内侍，并不是什么九卿之子。”
彦信挑眉，
“你真的甘心一直服侍我哥哥吗？我看你说话机灵，不如到我身边服侍如何？”
哥舒志心中一惊，脸上也掩饰不住的有一些惊慌，
“太子身份贵重，未来更是贵不可言，我一直在冷宫这种规矩松散的地方，实在不堪为大任，求太子万勿有此念头。”
彦信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哥舒志身前，用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哥哥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你这张脸吗？我也很喜欢你的脸。”
哥舒志于男女之事不太明白，彦信说什么他没听懂，神情就有点呆，
“什么？”
彦信低头“噗哧”一笑，
“原来你竟然如此天真，还不知人事。”
你真以为这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我哥哥养大你，就像小心的培育一棵幼苗。
最终还不是为了有一天采摘果实，让你做他胯下之人，我这么说你总懂了吧？”
哥舒志的脸一下子红了，真正的有些手足无措，他脑子“轰”的一下炸了。
彦信伸出手在他的脸蛋上摩挲了一下，
“你知道你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你这个好皮囊吗？我哥哥喜欢，如今我也喜欢。”
哥舒志仿佛被烫到一样，立即后退了一步。
彦信轻笑，
“害羞什么？你不是一直与我哥哥住在一个屋子里？难道他竟然没有摸过你吗？”
哥舒志混乱的大脑已经让他完全忘了尊卑，
“十九殿下他不是这样无耻的人！”
彦信眼底有一抹亮色闪过，冷残看得真切，好似是兴奋。
冷残皱眉，彦信挑眉再一次开口，
“那你可曾见过，他对别人有对你这般好？你比别人多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的长相？”
哥舒志一怔，彦白身边大大小小的太监，这么多年也不少，可是从始至终，他对自己总是不一样的。
难道，十九殿下对自己真的有情？
哥舒志心脏狂跳，不知道是惊是喜，只呆呆看着彦信。
彦信脸上闪过一丝傲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聪明人自然应该知道，把自己卖给谁才能卖个最好的价钱。全天下的东西都是我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哥舒志脸更红了，这次不是羞的，是气的，但也正因为生气，他也迅速冷静了。
彦信瞧不起他，自然也不可能真心喜欢他。
哥舒志声音淡淡，
“太子错了，我是世界上顶没有价值的人，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实在犯不上太子为我花费心思。”
彦信看着比自己还矮上半头的少年，刚才还惊慌失措却忽然迅速冷静了下来，不由的有些诧异，
“你当初留在哥哥身边不也是为了有一条活路吗？
如今我不但给你，我还给你一条康庄大道，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哥舒志微微抬起头，态度谦卑却隐含骄傲，
“有一点太子您说得对，聪明人应该知道把自己卖给谁。
您想要的，我恐怕给不了，我想要的，大约也不是您想得那些。”
彦信真是笑了，他虽然这些年自觉过得并不快乐，但在权威和权势一事上，他还真的没有受过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