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拱手一礼:“大师勿怪,事急从权,北疆出事了,卑职只能冒犯了。”
未等和尚回答,一记手刀敲在和尚脖颈处。
来时的老马被孤零零留在驿站,安山出示身份令牌,从驿站调了两匹新马,驮着老和尚向北边疾驰而去。
军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必须尽快到场。
主子昏迷不醒,他又不在北疆,那都护府很可能失守。
想到身在北疆的亲朋旧故,安山只恨不得长出翅膀。
而此时,官道上的另一座驿站中,正住着庄家众人。
自打知道北狄攻打大梁后,他们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北疆,靠着原先护卫和从庄承那里要到的人掩护,他们现在已经撤退到和北疆有一段距离的太原府了。
也幸好他们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此时会不会成为北狄人的刀下亡魂呢。
临走之时他们给庄承下了毒,想必庄承此时已经命丧黄泉,一个没有主将的北疆,想想都知道是什么下场。
“思思,干嘛呢?还不快洗漱歇息,明儿还要赶路呢。”庄婆子躺在床上招呼一声,催促庄思思赶紧上床睡觉。
庄思思正心不在焉地转着手里的珠串,闻言应了一声,乖巧地走到床边。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此行用了化名,男女分开住着。
却在此时,房门被猛然敲响,门外是庄锐急切的声音。
“娘,思思,给你们打的热水,过来接一下。”
“这老大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叫他打热水了?”
庄婆子正纳闷,却见庄思思神色凝重起来,起身要去开门。
门一开,庄锐就闪身进来,冲着她们急急开口。
“出事了!”
庄婆子一下坐直了身体,身上困意全消:“怎么了?老大,外头出什么事了?”
“娘,我们被通缉了?”
“通缉?”
庄锐点头,快速将外头所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就是这些了,爹说让我过来和你们说一声,明天一早,我们就赶紧回京。”
“不能回京!”
“思思?”
庄锐满是不赞成地看着侄女儿,“我知道你惦记着你那个侍卫,但此时我们性命都快保不住了,你就别顾她了。”
“不回京,为的不是她,而是为我们自己,大伯以为,如今我们的身份,回去后不会牵连到那贵人吗?他们又愿意沾染上我们这个麻烦吗?”
庄锐面色微变:“思思,此话何意?”
“不论是公主还是郡主,都比不过圣上,现在要找我们的人是圣上,他们又怎会护着我们?”
要是他们此时回京,等待他们的就是必死的局。
所以他们绝对不能回去。
“不回京?那我们要去哪里?”
“是啊思思,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回北疆。”
“北疆?那边不也在找我们吗?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奶奶,此行我们的任务要是不完成,不仅是圣上要我们的命,就连那位贵人也不会饶恕我们,你想博一线生机,还是直接去送死?”
庄家人脸色瞬时惨白。
庄思思转着手里的珠子,眼里一片冷然,怪只怪庄承没死。
要是他死了,一切就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