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又是一个明媚而清爽的清晨,柔和的日光透过淡薄的云层,如轻纱般洒落在大地之上。
许哲正沉浸在梦乡之中,却被一阵急促而剧烈的阵法波动陡然唤醒,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巨石砸中,泛起层层涟漪。
与此同时,府外传来一阵接一阵急切的敲击声,那声音仿若密集的鼓点,声声震耳,显然是有人心急如焚,试图唤醒府内沉睡之人。
许哲不慌不忙地起身,随意地披上一袭月白色道袍,衣袂飘飘,举手投足间尽显洒脱随性。
他信步走到前厅,只见好友平笑愚正站在那儿,神色间透着几分焦急。
而在一旁,收拾得干净利落、容光焕发的伍秋烟眼波流转,极为伶俐地主动为二人添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许府没有下人。
此女今日一袭水红色罗裙,衬得她明艳动人,风姿绰约,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花朵,看得出来,这几日许哲在她身上没少下功夫。
平笑愚刚一抬眼,目光便落在伍秋烟身上,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觉得此女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许哲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拱手笑道:“让笑愚兄见笑了!”
言语之间,并未多做解释,一切尽在这看似随意的笑容与眼神交汇之中,仿若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默契。
平笑愚这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拍脑门,尴尬地笑道:“春额……差点忘了正事!”
他当即意识到,自己此番火急火燎地前来,可是身负重任,有要事相商。
“不知许兄可知,”平笑愚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紧紧锁住许哲,压低声音说道,“那宋家二祖宋风桦,前些时日竟被人暗中伏杀,如今宋家大祖雷霆震怒,已然放话出来,愿出重金征集线索,定要揪出凶手,为其二弟报仇雪恨。”
此话一出,平笑愚一方面是如实说明当下城中这一重磅消息,掀起的轩然大波;另一方面,实则也是在不动声色地试探许哲的反应,那眼神深处暗藏的探究之意,仿若一只无形的手,悄然伸向许哲。
“宋风桦?”
许哲微微皱眉,露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样,片刻之后,仿若恍然大悟般,突然反应过来:“哦!是他!想不到那次聚会之后,竟然出了这种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仿若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全然不知情。
“是啊,”平笑愚顺势接过话茬,目光灼灼地盯着许哲,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不知许兄可有何消息?毕竟许兄如今接了这管事的位子,在城中也算有了些话语权。”
许哲神色坦然,不疾不徐地瞧了平笑愚一眼,苦笑着摊开双手:“让笑愚兄见笑了,我虽机缘巧合接了这管事的位子,可想必你也清楚,这城内诸多繁杂事宜,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懒得过问太多,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平白惹来一身麻烦。而且……”
说到这儿,许哲下意识地瞥了伍秋烟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宠溺,随即略带无奈地笑道:“在下这几日着实有些放纵,沉溺于这温柔乡中,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在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平笑愚听着许哲这番说辞,面上虽带着几分笑意,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心中却暗自思忖,仍在掂量许哲这番话的真假。
沉吟片刻,他又开口道:“许兄,还有一事。上次提及的联手探索秘境一事,不知你考虑得如何了?若是许兄与我们携手共进,凭借许兄的本事,定能在那秘境之中寻得不少机缘,你意下如何?”
平笑愚此番言语诚恳,眼中满是期待,试图再次说服许哲。
许哲闻言,微微低下头,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 “哒哒” 声,仿若陷入了一场极为深沉的思索之中。
一时间,前厅里的空气都仿若凝固了一般,静谧得只剩下这手指敲击桌面的声响。
良久,许哲仿若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平笑愚,开口说道:“笑愚兄,此事事关重大,绝非儿戏,还容我再细细斟酌斟酌。毕竟这秘境探险,那可是风险与机遇并存,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之地,我不得不从长计议啊。”
虽说许哲的话语并未直接将合作的大门关死,但那言语之中委婉的拒绝之意,却已经如同清晨的薄雾,虽淡薄却清晰可辨,明眼人一听便知。
见此情形,平笑愚也不好再多做勉强,二人随后便转而聊起了当下修真界的一些琐事,诸如炎魔族频频犯界之类的事儿。
看似随意的闲聊,实则也暗藏玄机,双方都在这言语交锋间,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彼此的底线与态度。
又聊了一阵后,平笑愚见再无收获,便起身告辞。
离开许府后,平笑愚步履匆匆地转头登上一架装饰精美的云罗步辇,那步辇周身流光溢彩,仿若用天边最绚丽的云霞织就而成。随着一道灵力光芒闪过,步辇缓缓升空,随即如离弦之箭般,瞬间消失在浩渺无垠的天际。
“如何?”
在步辇那宽敞奢华的轿厢之内,金光落宛如一座巍峨不动的山峰,正安然盘坐于其中。他身着一袭金纹黑袍,面容冷峻,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气息。
“应该不是他。”
平笑愚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着几分笃定,缓缓开口说道,“他不过是个刚飞升的修士罢了,虽说确实展现出了一些不俗的实力,可若说要击杀宋老二,那还是不太现实。您也知道,宋老二可是实打实的化神中期强者,在咱们这一片区域,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能做到此事的应该不是弱者!”
金光落听闻此言,缓缓闭目,仿若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索之中,片刻后,轻点了下头,又紧接着问道:“那秘境一事呢?他可曾松口?”
“没答应。”
平笑愚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无奈的苦笑,“估计是怕出事吧。修士嘛,哪个不是把自家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也常见。”
言语之间,平笑愚的语气里隐隐透着几分对许哲的不屑,在他看来,仙道一途,本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事事畏惧,不敢去争,那便等同于提前给自己的修行之路判了死刑,这般没魄力之人,又能有多大的潜力可言?
“金兄,如今宋老二这一死,那至关重要的定空石也跟着不知去向,这事儿可就麻烦大了。”
平笑愚微微向前倾身,脸上的担忧之色愈发浓重,
“我心里总觉着,咱们得早做打算才是,万一被别的势力抢了先机,咱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