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裂开的碎片,厉声喝问,“这些瓷器看似与你易铭轩不同,但是每个里面都有标记,足以证明皆是出自你的作坊!还有这些木箱,亦是出自易铭轩的木匠师傅之手!人证物证俱在!”
作坊的师傅和工匠都被带上来作证,唐瑞轩辩无可辩。
“啪!”惊堂木一落,张县令速速盖棺定论。
“身为县丞之子,知法犯法,罔顾朝廷律令!”
“私自卖盐已是重罪,现还构陷侯爷,再加反坐之罪!”
“两罪并罚,本官判你三日后,午时问斩!”
三日后问斩!
听到这个判决,外面忽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张县令挺了挺腰背,惊堂木拍得虎虎生威,“啪!”
“唐阿牛,本官念你不知情,且在职期间,尽职尽业,并无大错,便不予同罪论处。”
“但是,你教子无方,犯下如此重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按律革去你的官职,贬为庶民!”
唐县丞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唐阿牛,这还是他入仕之前的乡下名字,许多年没人喊过,他都忘记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唐夫人在听见儿子被判斩首之时,就已昏了过去。
……
夜半时分。
姜砚秋在空间忙着种地,刚刚夸下海口,准要多准备些粮食。
如今空间里的田地,一月一熟,她可得勤快些。
虽说各地仓库存粮很多,但是冬日有雪,万一遇上暴雪天,运送就是个问题,还是得自己手中有粮才妥帖。
“咚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她往外一探,是沈黎来了。
一开门,寒风便灌了进来。
刚从温暖的空间里出来就吹上寒风,姜砚秋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外面这么冻。”
“明日可能要下雪了。”沈黎合上门,随她来到火炉前,“唐瑞轩死了。”
死讯来得突然,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死了?不是三日后才问斩吗?”
“应该是有人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
“所以杀人灭口了?有蹲到是谁吗?”
姜砚秋无感,与虎谋皮,向来如此,只是有些好奇对方的动作这么快,会不会一直埋藏在周遭附近?
“有,就是上次被你抓到,后又放走的那人。”
原来是他,那个拦路打劫的。
“他没有回去复命?”本想放他出去钓大鱼的,没想到还逗留在此。
“没有,今晚他潜入大牢杀人灭口,还想伪装唐瑞轩畏罪自杀,被当场擒获。”
“你们出手了?”
“嗯。”不然靠牢里的几个酒囊饭袋怎么可能将人拿下。
“我们已经查清,此人乃是兵部侍郎养的外室之子。因为兵部侍郎迟迟不同意他认祖归宗,所以他怀恨在心,秘密投靠了八皇子。此次过来,便是得了八皇子的授意。”
“那就通知兵部侍郎,他的儿子被八皇子灭口了。”
“灭口?”沈黎微顿,随即反应过来,“是了,他们行事如此。况且他杀人还是当场被捕获的。”
姜砚秋微微点头,联想到这次贩盐的事情,她又问,“这么说来,田家也被八皇子拉拢了?”
“对。”
“那就把八皇子的真实身份,也一并透露给兵部侍郎。”
沈黎听了,看向在平静饮茶的她,“看来皇帝这一年又别想过好年了。”
她淡笑:“过年了,给他添点热闹,不好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道:“正好趁着乱,找出皇家背后的那支龙影军。”
“是。”
不得不说,皇帝还是很沉得住气的,不管朝堂之上如何暗流涌动,都不曾动用那个底牌。以至于连清风阁都不曾查到他们的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