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诸爱卿看呐!原来上苍赐予战神之称的美誉,说的就是朕!
定然是因为朕御驾亲征一举大败了瓦剌,使我大明朝再无北患!
朕已经等不及要看将来的朕是如何大破瓦剌,扬我大明国威的了,这下朕看你们谁还阻拦我御驾亲征。”
于谦看着原本非常反对皇帝亲征的翰林侍讲徐珵,还有吏部尚书王直等人,现在因为天幕给了他们一个似乎大好的北伐结果,一时之间也不再出身反对皇帝亲征了。
但于谦还是坚持自己对军队、对朝廷,还有对朱祁镇的了解,出言委婉劝阻道:
“臣于谦恭贺陛下立下不世之功,的上苍如此美誉,但臣还是恳请陛下能再三斟酌亲征事宜。”
朱祁镇喜滋滋的脸顿时一垮。
“于谦,你都提前恭贺朕建立不世之功了,怎么还要阻我亲征?就因为你此前的政见与上苍所示的结果截然相反驳了你的颜面,你非要一再坚持证明自己是对的,找回自己的颜面吗?”
于谦:“陛下,国之大事与臣的颜面没有丝毫关系,微臣也绝非那种为了所谓颜面误了国家的庸人。
臣反对亲征,反对北伐,只在于从国家大局而言北伐一事尚不成熟,军中有诸多弊病必须更改。
太宗皇帝最后一次北伐,距今已有二十五年,我大明已有二十五年之久未再大规模北征。
臣在兵部供职已有数年,深知军中因为多年未曾开启战事,地方卫所早已疏忽训练,务农反倒成了主要。
军户们世代当兵,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军中多是老弱之兵没有及时汰除。
既缺了训练,又多了残老之兵,我大明卫所兵早已不复强军之势。
加之军队由不同卫所管理,平时务农,出征时才临时组成兵将。
这让将帅兵马之间缺了磨合,打起仗来连指挥都是难题。
不整顿兵马,不改革军制,贸然将他们捏成一团去打一场数十万大军的大战,臣是生怕大军出了变故!
即便能打赢,我大军也难以仅靠一场战事就控制住草原。
上苍已经讲明了太宗皇帝为何北伐三次都无功而返。
草原兵马多以骑兵为主,能打能跑,我大明军队要发挥出火炮优势,又少不得用大量步卒运输和操使火炮。
大军行军速度过慢,就是想找到瓦剌部打一仗都难。
北伐一次无功而返,大军耗费的粮草、军饷就是白白耗费了。
只有改革军制,断了数以万计的王爵世袭旧弊,收天下赋税只为国用,大炼火器枪械和水泥,以图将来在草原上建起一座座永备要塞,连点成网,牧马蓄民,如此才能永远控制住草原。
臣恳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只需改革旧弊,积蓄累年,陛下将来定然能建立比讨灭瓦剌要重大百倍千倍的万世之功!!”
从于谦的这段话,任谁都能看出于谦这些年对兵事国事的深思与忧虑。
可是朱祁镇还是如同历史上那样独断专行,起身怒道:
“上苍都已经明示了,朕的亲征将是大胜,是足以媲美太宗皇帝的战神之功,这还不足以证明你说的那些都不过是你对我大明的独抒己见,是凭空多虑吗!?
说这么多,朕只看出你还是为了所谓直臣的颜面在争辩罢了!
还有谈兵事就谈兵事,关削藩什么干系?削藩事关我大明根本,朕自有主张!”
于谦心中无比愤懑,咬牙一头狠狠磕在地上,怒道:
“臣恳请陛下纳谏如流,万莫置国家大事于个人所欲!置国家于险难!”
“于谦!说你一句直臣,你就倚仗于此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