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栖凤宫里的宫女一大早便忙起来了。
明秋吩咐小太监们将要观赏的各类花摆在栖凤宫院子里,明菊则吩咐宫女们在正厅里摆上茉莉花茶和各类点心,明思则伺候着卢知意穿衣梳妆。
卢知意一身红色宫装,因着有孕,脸上只上了淡淡的妆,却也能瞧出气色不错。
卢二夫人在参加宫宴时,总是比别家夫人到得早,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婶母,提前进宫来,也能与卢皇后说些体己话。
安宁长公主作为卢二夫人的儿媳,自是跟着卢二夫人一同过来了。
穿过威严肃穆的宫道,卢二夫人和安宁长公主一路往栖凤宫赶去。
到了栖凤宫门前,明青规矩极好地走到二人面前,笑着朝二人行礼,“奴婢见过卢二夫人,安宁长公主,皇后娘娘在里面等你们呢。”
卢二夫人朝明青点了点头,“多谢明青姑娘,明青姑娘如今在宫里越发有大宫女的气势了。”
明青红了脸,“二夫人说笑了,奴婢不过是个小宫女罢了,多亏皇后娘娘不弃,时时调教奴婢,奴婢这就领你们进去。”
卢二夫人扯起嘴角笑着,随着明青进了内殿。
安宁长公主自经历流产之后,已经有两年了,至今未能再有孕。
如今与卢温茂感情日渐淡薄,卢温茂也气恼尚了公主之后,大理寺的差事也没了,整日里借酒消愁,卢二夫人瞧见儿子这般,心里自是不好过。
然卢二夫人到底是个心思善的,即便如此,也没有对安宁长公主过于刻薄苛刻,毕竟是皇家公主,做得过了,让皇后夹在卢家与皇家之间,也是为难。
毕竟,如今卢皇后可是卢家的靠山,卢二夫人自是希望卢皇后越得天子宠爱看重越好。
幸而如今安宁长公主自知自己理亏,倒也不再生什么事端,只盼着与卢温茂重修旧好,早日生个孩子出来,也让自己有个指望。
尤其是安宁长公主看着卢温茂与马氏的长子越长越大,如今已经八岁了,早早去了国子监念书,心酸又难过。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自己做下的事就要自己承担。
是她当初设计了卢温茂,逼得卢温茂与马氏和离。
所求皆得,却失了男人的心。
卢知意看着卢二夫人与安宁长公主缓缓走来,眉眼弯弯,“婶娘,公主,快坐。”
卢二夫人和安宁长公主朝卢知意福身行礼,“臣妇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卢知意摆手,“婶娘与公主不必多礼,坐下尝尝陛下新送过来的茶。”
卢二夫人道谢,“多谢娘娘,娘娘近些日子可好?”
“劳婶娘操心,一切都好。”
卢知意又问道,“家中可好?”
卢二夫人叹了口气,“你兄长还是借酒消愁,臣妇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话说出口,安宁长公主便觉得分外尴尬,卢温茂到底为何借酒消愁,在场人人皆知,不过是怨恨安宁长公主设计他,拆散了他与马氏,害他尚了公主后丢了大理寺的差事。
卢知意瞧了眼安宁长公主,只道,“如今含章县主与武安侯世子已经成亲,安宁回去也劝劝大兄,让他安安心心与你过日子吧。”
安宁长公主感激地看着卢知意,“娘娘善解人意,安宁心中感激。我也知从前强行拆散他与马氏的姻缘,是我不好,可如今,事已至此,我还是盼着能与温茂好好过,让我有个孩子,我也能有个念想。”
卢知意只道造化弄人,“安宁,从陛下这边的辈份上说,我是你嫂嫂,自是也盼着你过得好,含章县主如今与武安侯世子夫妻和美,前段日子听闻还有了身孕,从前的事自不必再提。”
卢二夫人也道,“温茂那孩子也是倔得很,臣妇不知道私下里劝了他多少次,让他安安心心与公主过日子,可他就是不听。”
卢知意“啪”得拍了下案桌,“大兄实在不该如此颓废,婶娘,你回去告诉大兄,若是再如此下去,本宫便让陛下召他进宫,好好说道他一番。”
卢二夫人皱着眉道,“娘娘说的是,臣妇回去便这般劝说你大兄。”
又想起了今日的正事,问道,“娘娘今日举办宫宴,我前几日见娘娘信上说,可是要为咏思娶妻?”
“正是,此事还要婶娘好好掌掌眼,与本宫今日一同,好好瞧瞧为咏思挑个合适的妻子。虽说如今咏思单独住在定国公府,但本宫和咏思到底都是婶娘看着长大的,此事还要拜托婶娘。”
卢二夫人自是乐意,笑着道,“娘娘放心,此事臣妇定会好好与娘娘一同参谋参谋,给咏思寻个好妻子。”
几人就这样聊着天,京中各家夫人小姐便陆陆续续地到了栖凤宫正厅。
卢知意也起身,带着卢二夫人与安宁长公主一同出去。
众位夫人也正眉飞色舞地聊着自家的事,便见卢皇后挺着肚子走了出来,跟在身后的,还有卢氏二夫人和安宁长公主。
众位夫人和小姐从坐席上起身,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