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知意轻颤睫毛,眼眶含泪,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天子,“陛下,您还愿意立我为后?”
“知知,朕的后位,永远为你留着。”
天子的声音淡淡地,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深情。
卢知意心里酸酸的,自从父母离去,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这样包容她,这样爱护她。
“陛下,我答应您。”
谢砚之环抱住卢知意,轻轻拍打着卢知意的后背,似是安抚,“谢谢你,知知,谢谢你愿意留下咱们的孩子。”
又道,“你放心,接下来诸事自有朕在。”
卢知意点点头。
宫女们见自家主子终于想通了,心里也为卢知意高兴,毕竟,做太子妃哪里有做皇后好呢?
谢砚之当下叫来李常,“李常,你去告诉京兆尹杜乐山,让他把卢家公子给放了。”
李常应是,心想,卢家,可要一飞冲天了哟。
李常带人趁着夜色,到了平江侯府,平江侯府门前还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瞧着奢华阔大,挂着的玉牌上标着“梁王府”。
李常瞧了一眼那马车,梁王妃出自平江侯府,想来今日这一桩事,便是梁王妃与平江侯的手笔,心里冷哼一声,这次他们是踢到铁板了。
平江侯府门房见李常一身宫里太监服饰,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公是?”
李常倨傲地抬起下巴,“咱家是陛下身边的太监李常,咱家有事找平江侯,陛下有口谕。”
门房一听,连忙躬身笑道,“李公公快进来,小人带您去见侯爷。”
门房带着李常到了正厅,正厅里却是梁王妃正与平江侯、平江侯夫人一起议论太子妃。
梁王妃抹着丹蔻的手端起茶盏,抿了口,“此事还要多谢爹肯出面,将那卢家小子关进牢里,敢打我儿,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平江侯摆了摆手,“玉轩被人打了,我这做外祖父的知道后也心疼,可不得让那卢家小子在牢里吃吃苦。”
梁王妃听后嘴角一闪而过得意的笑意,“爹说得对,此次定要让那卢家小子在牢里吃些苦头。”
李常走进正厅,“平江侯爷,梁王妃娘娘,咱家奉陛下口谕,命平江侯立即释放卢家公子卢咏思。陛下还说了,让平江侯明日下了朝去太和殿见陛下。”
平江侯自是每日上朝,都见到过陛下身侧的大太监,可不就是李常。
如今李常登门,竟是传陛下的口谕,让他立即释放卢咏思。
平江侯上前朝李常行了一礼,毕竟是天子身边的大太监,他岂敢得罪。
“李公公,陛下这是何意啊?您能不能给指点指点,下官不过是看卢家公子扰乱京中秩序,是以想着关他几天,怎得陛下竟是知道这事了?”说着,平江侯给李常塞了一包银子。
李常甩了甩手里的拂尘,不动声色的接过银子,“平江侯爷,梁王妃娘娘,此事到底因何而起,陛下已全然知晓,咱家好心提醒一句,你们这次是踢到铁板了,陛下对卢氏一族十分关照,想来近来坊间传言你们也听了不少,你们说是怎么回事?”
平江侯恍然大悟,想来是太子妃与天子有染一事应是真的。
“李公公,多谢提点,下官感激不尽。”
李常只道,“平江侯明白就行,赶紧把卢氏公子放了是要紧的,若是卢氏公子有个好歹,宫中娘娘一心疼,陛下可不又要降罪了?”
这话已经足够明显,娘娘,宫中如今能被称为娘娘,又与卢氏一族有关的,可不就是太子妃?
送走了李常,梁王妃不明所以,问道,“爹,李公公这是何意?怎得那卢咏思说放就放?”
平江侯杜乐山叹口气,“天子与太子妃有私一事应是真的,你没听刚刚李公公说的,‘宫中娘娘一心疼,陛下又要降罪?’那卢咏思是太子妃亲弟,你说李公公这话是何意?只怕最近宫中要变天了,你回梁王府之后,夹紧尾巴做人,莫要再惹出事端。”
梁王妃听到父亲一番提点,才明白过来,心中戚戚然,“爹,那明日陛下宣召您,您不会有事吧?”
平江侯想起这事,怎能不怕,“你回王府吧,此事你不必管。让玉轩也注意些,别口无遮拦,竟在外面得罪人。”
太和殿内殿,天子好说歹说,才哄着卢知意用晚膳。
“陛下,臣女想吃些酸的。”
天子吩咐李荣,“你去御膳房吩咐厨子,做些酸的膳食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