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妃之父杜乐山收到梁王妃的书信后,翌日便带着下属去了卢府。
卢府里,一大家子人都围在正厅用膳。
卢二老爷想起二夫人从宫里出来后,对他说的话,太子妃腹中怀了天子的骨肉,如今就住在天子的太和殿,太子妃圣宠优渥,卢二老爷只觉得心惊。
今晨用膳,便特意关心了一番太子妃亲弟卢咏思,却瞧见卢咏思面色不佳,“咏思,你的脸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是在学堂里打架了?”
卢咏思听到叔父问起,沉默了片刻,只道,“叔父,我昨日在国子监与梁王世子打了一架。”
卢二老爷一听,梁王世子,可是天子的侄子,“咏思,你们为何打架?梁王世子身份贵重,你莫要在学堂与他发生争执。”
卢咏思气愤地说道,“叔父,那梁王世子侮辱我阿姊,说卢氏女水性杨花,我怎么能忍受他如此侮辱家门?”
卢二老爷一听,气的抬手拍了下桌子,“岂有此理,梁王世子说话真是放肆。仗着他的身份,竟是如此口出恶言。”
正说着,却见门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老爷,咱们府门前围了许多官差,说是咏思少爷扰乱京中秩序,要把他抓起来。”
卢二老爷一惊,“随我出去看看。”
卢府大门口,京兆尹杜乐山带着手下立于门前,“卢二老爷,贵府少爷卢咏思扰乱京中秩序,本官特意来抓卢咏思。”
说着,杜乐山便吩咐手下人去抓卢咏思。
卢二老爷想起刚刚卢咏思给自己说的事,他昨日与梁王世子打了一架,今晨京兆尹便来抓人,这京兆尹杜乐山是梁王妃之父,怕不是给自己的外孙出气呢。
眼睁睁看着京兆尹将卢咏思带走,卢二夫人着急地问道,“老爷,咏思被抓进牢里了,这可怎么办啊?”
卢二老爷说道,“你去传信给宫中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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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内殿,天子已经有几日未曾过来看望太子妃了。
卢知意心里也知,陛下定是对那日她欲摔掉孩子一事气极了。
这几日夜里她总是睡不好,床榻间冰冰冷冷的,丝毫没有那夜天子抱着她入睡时的温热与满足。
卢知意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想与天子保持距离,可陛下真的不来了,她又觉得分外委屈。
正发着呆,明菊送过来一封书信,“娘娘,卢二夫人派人送过来一封信。”
“婶娘?婶娘有何事?”
说着,卢知意将信封拆开,看了片刻,脸上却是惊慌失措,“咏思被京兆尹抓去牢里了,婶娘说,昨日咏思在国子监里为了维护我,与梁王世子起了冲突,打起来了,今晨便被抓走了。”
明菊一听,安慰道,“娘娘,您莫要惊慌,这京兆尹可是平江侯?梁王妃的父亲?”
卢知意点头,“正是。婶娘说,只怕这事是梁王妃刻意刁难咏思的。明菊,怎么办?我不能看着咏思去受苦啊。”
又道,“咏思之所以与梁王世子起冲突,还是因为我这个阿姊,若非为了维护我,他又怎会与梁王世子打起来?”
明思在一旁劝道,“娘娘,您莫要着急,咱们想想办法,总是能将咏思少爷救出来的。”
现下已至正午,明青将午膳摆上来,“娘娘,您先用些膳吧。”
然此时卢知意早已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情用膳。
明青一边给卢知意布菜,一边道,“娘娘,这事说简单也简单,依奴婢之言,您不若去求求陛下,梁王府势力再大,能大得过陛下?”
卢知意想起天子已经三天没来过这了,低下了头,“我惹了陛下不快,如今更是见不到他,陛下肯帮我吗?”
明青笑了笑,“娘娘,您瞧您,又死心眼了不是?陛下怎会不帮您呢?陛下不是那天还说,要立您为皇后,这等子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卢知意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可是前几天,陛下明明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