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画着一碗面条。
原来她还有绘画天赋。
再譬如:“下雨真讨厌。”
她心情多变。
前几页的不喜欢下雨。
后面又改口:“下雨真舒服。”
柳书筠试图从字里行间理解这个人,但好像总是抓到一点皮毛,她心情浮于表面,一天一个想法,今天心情好,那下雨是一件愉悦的事情,如果今天心情不好,那看到下雨无异于灾难。
柳书筠很难理解这种想法,在她看来,人的感受是单一而持久的,她不能理解这种过于片面的感情,所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夏凌有点好奇她在看什么,看样子,是剧本,但她会看剧本?
夏凌心里猫爪一样,已经到达临界点,但她面上云淡风轻,俨然最敬业的秘书模样。
到公司之后夏凌接到时同电话,询问她柳书筠在不在办公室,夏凌看向柳书筠,说:“有什么事情吗?”
时同汇报:“是关于木溪下部剧的。”
横竖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时同看开了。
就当这么几年因为谈木溪过得太舒适,现在挨这一刀。
夏凌和柳书筠说了之后,柳书筠说:“让她先去我办公室。”
“好的柳总。”夏凌心里好奇淡化一圈,现在对柳书筠而言,最重要的是谈木溪,所以她现在看的,是谈木溪的剧本。
一串联。
夏凌好奇心顿时减了。
毕竟对老板私生活感兴趣是大忌,她还不想卷铺盖走人。
到公司后时同早早在办公室等着了,手上是剧本,自己办公桌上是辞呈,已经想好了,柳书筠看到这个剧本肯定对她冷笑:“你想死也不用这么直接。”
时同深呼吸,心脏越跳越快,尤其是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靠近,一步一步不是踩大理石上,是踩在她心上,每一步震的她身体发疼。
夏凌打开门看到时同面色微微发白,一直维持镇定的样子,她蹙眉。
只是谈下部剧,怎么这表情好像在被凌迟。
时同听到开门声站直,低头打招呼:“柳总。”
柳书筠说:“送两杯咖啡进来。”
夏凌应下,离开办公室,门合上,时同身体抖了抖,立马看向柳书筠,柳书筠将手上的剧本往茶几上一丢,砰一声,时同垂眼。
心情不好?
她揣测。
但都硬着头皮上来了,避无可避,时同说:“柳总,关于木溪的下部戏……”
“她选了哪一部?”柳书筠语气笃定,似乎谈木溪一定会在她给出的两个选择里,时同缄默,两秒后她将剧本递给柳书筠。
柳书筠接过剧本瞥眼扉页。
【奇怪的六封信】
公司有这部剧吗?
柳书筠眉间拧起,瞟眼出品方和编剧,乐了:“这什么?”
她声音里还有轻微笑意。
时同觉得她是气疯了,才问出这句话,她说:“这是金影的剧。”不等柳书筠说下句话,时同一股脑说:“我是想双赢。”
柳书筠余光扫她:“双赢?”
时同说:“是这样柳总,木溪目前接剧的人设太相似,她需要一个突破,这个剧本我看了,是她没挑战过的人设,演得好很吸粉,而且还是金影的剧——”她绞尽脑汁,把死的说成活的:“这几年金影和时代一直有隔阂,我觉得可以借这个机会,和金影合作,破除这种隔阂,达到双赢的局面。”
“隔阂?”柳书筠往后靠着办公椅,双手环胸,看着时同。
时同刹那有被凉水泼一身的浸透寒意,她低头,听到柳书筠凉薄声音:“你的意思是,让谈木溪做时代讨好金影的中间人?”
大概这句话太好笑,柳书筠说完没忍住笑了。
时同头皮发麻。
她说:“木溪现在的形象,她也需要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柳书筠扬唇:“和平大使吗?”
时同听出满满的嘲讽味,她说:“柳总,是……”
“好了。”柳书筠低头看着剧本,突然问:“这是谈木溪想跟的剧组?”
肯定不是时同想让谈木溪进的,她没这胆子,那只有一个可能,是谈木溪想去。
时同说:“木溪是有点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