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冯蕴听得一头雾水。
而中间阿母在涂山居住的三年,冯蕴从来没有听人提及……
冯蕴问:“然后呢?”
涂夫人拉着她的手,走到窗边坐下,又朝冯蕴使了个眼神。
冯蕴笑了起来,眼里有光。
这才知道,她所说的一切,全是假的。”
“后来,我问老涂。”涂夫人侃侃而谈,声音越发温柔,“我说,我一个孤女,要什么没什么,处处不如她,少堡主为何弃明月而就萤火?”
冯蕴疑惑不解。
说到年少时的往事,涂夫人脸上全是甜蜜和幸福。
据说,冯敬廷当年去卢家,本意是退婚,谁知看到卢三娘,当即生出悔意,来不及回家禀明父母,就将用来退婚致歉的礼品,当成提亲,再凭着一张嘴,哄得卢老夫人笑逐颜开,这才抱得美人归……
“既如此,夫人为何早不开口?难道你不知,我是卢三娘的女儿?”
说到这里,她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唇角微微一勾。
这事是他们当成逸事来谈论的,
涂夫人眸光里满是怀念,“你阿母当年的德行人品,才干本事,当真是无可挑剔……”
札记?
冯蕴抿着嘴,静静望着她。
冯蕴挽唇而笑,“涂堡主怎么说?”
冯蕴得到了肯定,心里竟不是欣喜,而是遗憾和难受。
“我不知她是卢三娘。”
冯蕴为了确认,于是又重复一次。
“阿蕴聪慧,事情正是如此。那一年,我才十三,老涂十六,正当热血的年纪,不然只怕他也不会出手相助……”
看得出来,她嫁给涂伯善,成为涂家坞堡的女主人,是极为满意的。
命运无常,她感慨之余,更是迫切地想要知道母亲的点滴往事,忍不住又开口相问。
当然,她也没有特意去打听过……
阿母的婚事,是她的祖母操持的,能嫁入冯家,全靠当年的婚约,以及冯敬廷的色迷心窍。
“我阿母呢?可有受伤?”
一年又一年,阿母的脸在冯蕴的脑海里渐渐模糊……
涂夫人扯了扯嘴唇,扑哧一声。
但她直觉此事不同寻常,抿嘴而视,没有多话,直到涂夫人吩咐完仆女,从激动中回头,再一次拉住她的手。
冯蕴闻言大受震撼。
便又听到涂夫人道:
“她是一点一点忆起来的,偶尔想到什么,又告诉我一点。最后一次,她说,她祖上是早年随衣冠南下的大家族。祖辈失了先机,不得帝王宠幸,到她父亲那一辈时,更是被外放佚阳做官……母亲带着弟弟随父亲同行,独独把她留在家里……”
对母亲的往事,冯蕴自是好奇,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整个情绪也已经被勾起来,忍不得涂夫人吞吞吐吐。
但对一个女子而言,不便启齿的事,就不好深问。
冯蕴道:“没有。”
冯蕴皱起眉头。
“也是同一天,我认识了老涂,是他把我和你阿母一起带上的涂家坞堡,还在坞堡里叫来大夫,替我疗伤……”
她没说是怎样的不堪。
许是想到过往,突生情绪,涂夫人轻轻勾了勾嘴角,流露出几分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