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使不得？怎么使不得？又不是第一次。”
冯蕴不会知道，有多少个她已经睡熟的深夜，他挎刀站在那里，盯着月下的影子，生出一个个旖梦，又一个个破碎……
这才片刻工夫，两个人已然如此亲厚了？说话都不用半点顾虑的？
他没说是不是裴獗让他来的。
她方才没问，就是等着敖七说。
抱着鳌崽泪流满面。
自上次年节时离别，已是大半年过去，八个多月的时间，敖七长了个子，也长了心智，说话不再像往日那么鲁莽、冲动，变得都有些不像以前那个敖七了。
元尚乙满脸天真的笑，“合适。你和鳌崽是我的好朋友，可以和我一起吃饭。”
他小声咕哝着，推开叶闯，扶着腰刀就往冯蕴的屋子走。
连裴獗都觉得三年内没有希望，敖七要等多久？
敖七真有哄孩子和小动物的本事呢？
趁着二人吃饭的工夫，冯蕴坐在一侧翻书，等他们吃完，她才温声相问：
这个时代，局势动荡，战乱频繁，民间皆急于嫁娶，六礼也常常名存实亡。世家贵族遵守礼仪，较民间晚婚一些，但男子十六七岁结婚，也是寻常……
养心斋那一群“尾巴”也顺势停了下来……
“忘了问你，还没吃饭吧？”
敖七扬眉，一脸不喜。
敖七低头，望着眼帘里出现的那一双精巧绣鞋，慢慢地坐在地上，抱着鳌崽仰头看她，像个无助的孩子。
元尚乙是敢摸鳌崽的，冯蕴在的时候他就摸过了，可敖七的表情让他觉得，这位臣子似乎在鄙视他胆小。
石观再往东就是邺城朝廷的辖地，北雍军如此安排不奇怪。
鳌崽眯起眼睛，很是舒服的样子，不知道的人看见，还真以为这是一只家猫，而不是猛兽。
他慢慢地放开手。
其他人却轰然大笑着向他发难，说他虚伪，非得罚他喝酒。
“我知道。我什么不知道……”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俱是惊讶。
“臣领旨。”
敖七双眼瞪着他，“再不放手，我让鳌崽咬你了？”
不是因为敖七的话，而是因为冯蕴过来了。
她吩咐仆女进来将碗筷收拾了，送元尚乙回养心斋，然后回书房看书。
敖七自去找叶闯等人叙话。
说罢又弯下腰，笑问沉默的元尚乙。
“阿元是回养心斋，还是留下来吃面片汤？”
敖七不是要成婚吗？
敖七很是失态。
两个人这才回到桌案边，相对坐好。
尽是苦涩。
他弯下腰来，在鳌崽的脑袋上揉了揉。
敖七指了指，“臣坐这里合适吗？”
敖七勾唇浅笑，低头饮尽杯中之酒。
“女郎，我想留下来陪鳌崽……”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需要选择的问题，元尚乙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好呀好呀。”
她道：“那新娘子可等得？”
于是冯蕴进来，就看到“两个孩子”满脸是笑的跟鳌崽滚作一团……
叶闯：……
敖七道：“我倒是想留在花溪。可是……微臣尚有军令在身，三天后，我就要去石观应卯了。”
冯蕴意外地问：“你不回西京了？”
元尚乙抿抿嘴，“无妨。敖将军不用多礼。”
“女郎……”
“女郎……”
“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