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真不凑巧。
那个热情……
换成一声叹息,“将军是个好对手,但我突然有个小问题。”
匆匆地回,匆匆地走。
恐怕此刻敖七的心里,比上辈子更痛恨她这个勾引他舅舅的坏女郎吧?
但冯蕴不担心他想不开。
这人很少有恶劣的时候,平常都是一板一眼的,可某些事情确实可以很恶劣,只是这样的裴獗,旁人不得见而已……
裴獗没有说话,与敖七对视着。
一个女子有这样的经验,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冯蕴不避讳与他谈论这个,也没有意识到不妥,更不认为裴獗有什么不高兴的理由。
鲜衣怒马少年郎,可唤醒明月可脚踏百川,此刻却拳手紧攥,一双虎目里是肉眼可见的无措,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
任汝德既然已经露面,肯定会有后手,她不必太激进,见招拆招就好。
冯蕴一言不发,睁大双眼突然握拳朝他打过去,打得又凶又狠,和方才意乱情迷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
要不是他回握时的手,用力到把冯蕴捏得生痛,她都要怀疑这人根本就没有情绪。
她走得很快,只有小满恋恋不舍地回头。
这么久以来,裴獗对府里人而言都是陌生而有距离感的。看到大将军和女郎这样亲近,一个个喜逐颜开,韩阿婆甚至贴心地吩咐大满和小满给女郎备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别动。”裴獗很是难耐。
怪不得裴大将军要洁身自好。
可眼下的他……
不料扭头,就看到小满的鼻血淌了下来。
冯蕴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轻声问:“将军,可还清白?”
裴獗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天天被貌美佳人纠缠,还打什么仗?全打到榻上去了。换她也受不住……
“我是让你扶着我,不要摔了。”
背后突然传来马蹄,嘚嘚声在寂夜里十分有力。
阳光倾泻而下,为少年郎紧绷的肌理镀上了层层光晕,小水珠在他腰窝上凝结成水渍,顺着那沟壑淌下来,热烈的线条很是完美……
“……”裴獗眼角抽抽地看过来。
与两个姬妾的兴奋不同,敖七很是消沉。
“那即刻回去?”
冯蕴看了看太阳,“可能是上火了。回花溪村让姚大夫给你弄点草药喝……”
“等仗打完,就会好起来。”
敖七:我有美男计。
她原本是想借着机会将府里的书籍整理一下,回头全带回长门庄去,但柴缨和南葵许久没有见她,兴奋得过年似的。
冯蕴也有,但无法掌控的事情,她懒得想。
“将军不肯?”冯蕴亲他,如同撕咬。
冯蕴什么也没有说。
抛开羁绊,各取所需。不谈情爱不谈婚嫁不做侍妾不育子嗣,相处时尽欢,分开时不缠。来时欢喜,离无悲伤。
冯蕴两只手都被他压在腋下,打不到人了,但心里那股子莫名其妙的火气还在,就那样挣扎起来,裴獗于是更为用力,这般磨蹭几下,冯蕴便听到他发出沉闷的喘息。
“不。我要查验。”冯蕴道:“要是将军清白没了,我便只剩下才能,不剩下别的什么给将军了……”
裴獗沉脸看来,片刻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深深凝视她,“你说呢?”
可是仗什么时候打完呢?
但近距离看见,仍是令他羞愧难当,又痛苦不堪。
错过了机会就抓不到现形,再去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