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羂索一直都在觊觎夏油杰的咒灵操术,而想要得到咒灵操术,或是让咒灵操术为自己所用,那就只能是得到夏油杰的身体。
因为这个,羂索是一定会去找夏油杰的,反向推导一下,当今咒术界能把夏油杰伤成这样的,并没有多少人,再结合突然破掉的结界,以五条悟那聪明的大脑,猜想出这种结果并不是难事。
而他也没有猜错,事实确实是如此。
“我血洗了总监会,夜蛾也跟你说了吗?”
果然,夏油杰果然做了这件事。
“没有,不过,夜蛾大概也猜到了,所以,他也将他的猜想告诉了我。”
彼时,在电话里,夜蛾的声音中满是担忧。
他说:【他主动提出要替我去跟总监会的高层开会,可我觉得他不像是要去开会,反而像是……】
自己问他像是什么,夜蛾说:【像是要大开杀戒。】
“这样啊,怪不得悟一点儿都不着急知道,原来是早就猜的差不多了。”
夏油杰重新闭上眼睛,对他来说是秘密的事情早已经不再是秘密后,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睡得着了。
至于,肃清了总监会高层的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审判,他觉得不重要。
就算是依旧逃脱不了被打成诅咒师,他和五条悟应该也不会分开,私下里幽会,人前分属两个阵营,人后你侬我侬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比起现在这样正大光明,幻想一下偷偷幽会什么的,也很刺激不是吗?
“杰,你为什么突然就想要做那件事?”
纵使都猜对了,可夏油杰赶回高专的第一件事就是肃清了总监会的那帮烂橘子,这一点上,五条悟是不明白的。
“是羂索跟你说了他们什么吗?”
“不是,羂索没有提他们,让我下定决心这样做的,是因为羂索说他给虎杖同学吃了宿傩的手指。”
“……”就只是这样吗?
夏油杰笑了一下,薄薄的眼皮抖动着却始终没有睁开。
他轻声说:“如果被高层知道虎杖同学吞下了宿傩的手指,那他们还是会跟之前一样,将虎杖同学判处死刑,那悟也肯定会保下他。
可是,就算是如此,悟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将虎杖同学带在身边看着,保护着,与其如此,与其找到一点儿悟的错处就被他们无限针对,不如在那之前,让我彻底将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狭长魅惑的丹凤眼慢慢睁开,夏油杰望着昏黄灯光下五条悟那双苍蓝之瞳,十分认真地说:“作为伴侣,帮你把那些坏人清理掉,这是正确的,对不对?”
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同一个问题从来都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所谓的正确与错误,只是因为所处的立场不同而已。
就比如吞下了宿傩手指的虎杖是否要判处死刑一样。
高层认为必须要这样做,是从源头上制止了事态恶化的可能,如果当初五条悟没有坚持保下虎杖,就不会有涉谷事变中那些被宿傩杀掉的平民,这样看的话,他们的决定没有错。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只是因为吞下了宿傩的手指就被判处了死刑,无视虎杖救过的那些人,无视他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这一点上,站在虎杖的立场来看,还能说是正确的吗?
所以,五条悟无法肯定的去回答夏油杰问出的问题。
他说:“谢谢你,杰。”
当初,从狱门疆里出来后,知晓了夜蛾校长的死,知晓了他们对非洲归来的乙骨下达了处死虎杖的命令,知晓了他们将自己和夏油杰归为涉谷事变的主谋,将自己永远流放。
当知道这些的时候,五条悟就已经彻底明白了,想要革新咒术界,流血是必须的。
于是,他没有再犹豫,自己走进了那扇门,亲手解决了那些腐朽的烂橘子。
如今,就算是重生了,他所做的依旧是生前没能做到,没有做完的事情。
那么,除掉那些碍事的烂橘子就是早晚的事,即便夏油杰不做,说不准哪一天,自己也会去做。
按照这样的逻辑来说的话,夏油杰所做的怎么可能是错的呢?
只是,夏油杰有点不放心,现在冷静下来后,开始担心会不会给五条悟带去麻烦。
五条悟哭笑不得,去捏夏油杰的脸,“我说你啊,做都做了,现在才觉得后怕,算不算晚呢?”
夏油杰也在反省,但不多。
“不然,我就再叛逃一次吧,悟想我的时候就去盘星教跟我幽会,这样也不错。”
“嗯,”五条悟点头,“幽会什么的,是很不错,不过杰……”
捏着脸颊的手指突然发力,夏油杰疼的哎哟一声,就听到五条悟冷了几分的声音里有不容拒绝的威严和霸道。
“叛逃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当年我年纪小阻止不了什么,现在不一样了。”
夏油杰悻悻地握住五条悟的手,避免自己的脸颊再度遭殃。
他小声说:“现在的年纪也没有大到哪里去……”
“如果杰敢再提什么叛逃的事,我一定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用锁链锁在家里,我说到做到。”
“惹~这是囚禁吗?”
“嗯,”五条悟承认的很坦率,“但是,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那种play,明白了吗?”
呃……“明白明白~”
“放心,我会保护你。”收起刚才的严肃霸道,用手臂隔着被子搂进夏油杰,五条悟又这样说。
“哈啊?”夏油杰觉得五条悟的脸变得可真快,不去学变脸可惜了。
“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借着这件事伤害你,审判你,我会保护你。”
听着五条悟的话,愣怔了一会儿后,夏油杰幸福的弯起了嘴角,脸色也变得无限温柔。
“嗯,”他应着,“你要保护好我。”